我没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旁的律师倒是有些看不下开口“请”人了。
曲江被“请”到了隔壁。
“竟然是庭外和解,那么应该拿出你们的诚意吧!”
不容置疑的声音从我的旁边发出。
当然,她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许宇航甚至是赞同般的点了点头。
“我会拿出我的诚意,但开始前我想我们应该把所有东西摆在台面。”
而后他拿起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那是当初我喝醉后刘文祯搀扶我回去的视频。
许宇航背靠座椅,一副拿捏住我把柄的样子。
我有些许慌乱,但毕竟都没有发生什么,底气还是有的。
而我身边的律师转头看了我一眼,而后我的手机便收到了条消息。
“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我扣下了手机准备开口,律师只是摁下了我的手。
“就这一段只有头没有尾的视频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达成和解不是?”
对方律师停止了对我的观察,笑着打了个圆场。
“当然是达成和解,不过这些事情放在明面上双方心里都有个底不是。”
我只是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就表现出你们的诚意。”
许宇航和律师对视了一眼。
“我方愿意除去婚前财产之外,作为补偿让出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和位于本市市中心的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的公寓和一套一百平方的房子。”
他名下共有四套房,除了现在我们住的和市区边缘的一套房子,还有就是他愿意补偿的那两套。
而车子因为习惯原因向来是作为婚前财产所存在的。
我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许宇航。
“除了这些,我还要那片洋桔梗花海,毕竟你也是为了我才种的得不是。”
许宇航微低的头瞬间看向了我,眼神中带着些震惊,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开口要这个。
是,换做以前我可能不会。
可当我知道曲江喜欢的也是洋桔梗的时候即便嫌晦气也不想给她留下。
许宇航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抬了抬手。
“对了,你给曲江买的珠宝就不用算进去了,也算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吧。”
他微微点了点头,许是没想到我会提。
是啊!他多聪明,有自己的小金库,从不走我知道的卡号,如果不是离婚公证我也不会去真正查看他有没有私房钱。
可马尚有失蹄。
这才刚开始,却也是我为什么把赠予合同签在前面的原因。
我可以肯定对于婚前财产的分割他一定对了很多遍。
但我也可以肯定他不会记得他当初签订的合同。
因为他当初根本没有看。
当初我和他结婚我父亲资金入股的时候只保留了一部分股份,百分之五签了赠送协议在他手里。
我手里有百分之五,而父亲去世后他手里的百分之八也归了我。
只是那份赠送协议中有一条,如因男方原因出现任何感情破裂,则股份收回。
如因女方原因出现感情破裂则作为男方婚前财产。
如果我回收赠送的股份我手中的股份则共有百分之十八,再加上他刚刚签署的赠予都百分之二的股份共有百分之二十。
算是大股东了,甚至可以参与公司的任何重大决策。
一番财产分割下来他的表情有些微妙。
显然,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
但那百分之五无论结果如何它都会回到我的手里。
他带着他微妙的表情把他的大字签在了和解书上。
一旁的律师很有眼色的起身出去。
“其实那天我知道是你敲的门,又或者说,从你绑定卡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不过是任由它发展下去了而已。”
我挑了挑眉,一时间不知道究竟遂了谁的愿。
“没什么意思了,结局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
“不,我明知对不起你,所以在一定方面上做出了补偿,但那百分之五的合同不在我的计划范围。”
我脸上礼貌性的微笑瞬间消失。
“如此这般,倒是要谢谢你了,但那百分之五本就是我的。”
他只微微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只是看着他揽着别人的腰我内心多少有点难受。
我独自在原地坐了很久,看着窗外灯光渐起。
良久我的手机收到了条长消息。
“很抱歉,我把当初的我们弄丢了,离婚这件事其实也算我一手策划,我知道你定期会规划,也知我出差你定会绑定我的卡。
我任由你发现我出轨,又装聋作哑般将你带去了种植园。
我深知你疑心定未消全,有心将自己藏匿了许久,毕竟触底反弹才会更厉害。
只是曲江怀孕了,我才不得不把计划提前了些。
当时我都想好了,作为补偿两套地位较好,较大的房产给你百分之二的股份也作为补偿。
只是我未想到,当初签订的股份合同会有那么一条,只能说岳父真的是太爱你了。
还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认我的不磊落。
刘文祯,也算是我引你俩见的面。
我在你面前向来坦诚,瞒了这么久如今说出也算是了却一番心思。
前路漫漫,往前走,莫回头,珍重。”
我忍着一肚子火把这篇我不知道命为什么的“文章”看完。
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被玩了的感觉,明明到此为止刚刚好,他偏偏要把所有事情挑明来侮辱我的智商。
到最后,唯一搬回一城靠的还是我家老父亲对我的怜爱。
我再次抬头望向窗外,明明依旧是人来人往,灯光依旧,怎的忽然感觉有把握的事情忽然变得虚幻了。
许是真的受到了打击,连着修几天的假期埋在家里不问世事。
倒是自己离婚的事情已经传了个遍,当初哪位发照片的朋友还特意道了歉。
同时带来了一手的八卦消息。
许宇航打算和曲江领证,日期都订好了。
听到这我挥了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全然没了当初让人拔掉那些洋桔梗时的恨意。
只是当我知道曲江快要临盆的时候我依旧有一瞬的出神。
窗外的灯又亮了,黑暗中,融着我说不清的情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