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边纪老头,竟然包场。
我本打算打退堂鼓,但已经有人发现了我。“边小姐这边请。”我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一丝微笑向里面走去。
一边走我的大脑一边高速运转。这该怎么办?我坐立不安,好在对方一直没有来。我不停看着手表,还有五分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我的额头上冒出虚汗。
我一站起来,便有黑衣人站在我身后。“我去一趟洗手间。”不等黑衣人反应,我拿起包就往厕所的方向跑。
印象中厕所旁边有安全通道。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开安全通道的门。跟希望的一样,没有人守在这里。我踩着高跟小心翼翼地往楼下走。楼层很高,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我从一个小门里出来。但我一秒钟都不敢停留,黑衣人该发现我不在厕所了。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我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我。借着大街上的人群和车辆,我快步穿梭,但始终没有甩掉身后的人。看着他们加快脚步,我干脆不顾形象直接跑了起来。
没有目的地,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脚却很难停下来。只有一个意识控制着我的身体:跑,不要停下来。
这是我对我命运人生的反抗,无声的反抗。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如果你相信,那么一切的偶然都是注定。
如果你不信,那么一切的注定都是偶然。
我是不信天命的,于是我的偶然到来了。
一辆敞篷车停在我面前,驾驶座上的男人朝我大喊:“快上车!”
眼看黑衣人近在矩尺,来不及思考,我拉开车门就把自己塞了进去。
刚坐稳车子便发动起来,我系上安全带,大口喘着气。转头看到男人侧脸的瞬间,我愣住了。
朴灿烈……
我无数次幻想过与他重逢的场面,但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我的头发因为奔跑而变得凌乱,脸上布满汗水,尽管妆容还没花,但样子也绝对算不上体面。
我咬紧下唇,心里涌现出一阵委屈,与怒火交杂。一切不满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怎么有人追你?”朴灿烈皱起好看的眉头,没有多看我一眼。他只是盯着前方的马路。
“说来话长了。”我扶着额头,属实难以冷静下来。刚刚的行为完全就是自己冲动后的产物,怎么向老爷子那边解释,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
“带你去个好地方。”朴灿烈看了我一眼,调转车头。
“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关于我和朴灿烈的过去,中间有太多的爱与泪。
小时候除了边伯贤,我想我最亲近的人就是灿烈。他是Park集团的少爷,但从来不像别的少爷那样骄横拔扈。相反,他对人永远都是一副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样子。
我想我对他是一见钟情的。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只是随意地躺在操场上。
“地上很脏,快起来。”
“我躺在自由上。”
我一愣,什么是自由?那时年幼的我还不知道自由的概念。
那时我和朴灿烈住得不算远,从小学开始我就和他是同学。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我和他巧妙地做了十二年同桌。
“啊天天看着你都烦了。”朴灿烈满脸嫌弃地趴在课桌上看着我。
“我可没求你看我。”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不免拔凉拔凉的。我当时的表情一定难看极了。
“我们去找点新鲜感吧。”不等我反应过来,朴灿烈拉起我的手跑出教室。
“可是课还没上完……”
我们来到街道一角,那里摆着几个乐器。朴灿烈什么都会,是我们年级公认的音乐王子。许多女生都向他表达着爱慕之意,他都委婉拒绝。而我,成了大家口中“朴灿烈的跟屁虫”的存在。但我一点也不生气。
至少我对于朴灿烈来说是特别的,我与别人不同。
据朴灿烈所说,这个音乐角是学校上几届的学长公演留下来的。路人可以在没有恶意的情况下随意演奏。
乐器还是很新,看样子有人时不时就会来护理。
“我不会音乐。”我向他摆摆手。他露出整齐的大白牙,笑着推我上台。
“我们一起唱歌吧。你想唱什么?”
和他一起唱歌吗?我握紧话筒,或许曾经站在领奖台发表获奖感言的我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我在某天见到了光明,那道光无比璀璨耀眼。”他演奏着电吉他。
从来都没有谁去主动示好,我们默契地承认了这段恋情。
“Maybe then tomorrow ,tomorrow I'll wait you .”
歌声引来不少观众为我们鼓掌。我沉浸在这场欢愉中,眼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我想,那一刻他是我的男孩。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好像迫不及待想让人们散场。朴灿烈脱下外套搭在我们身上。我们的肉体挨得很近,灵魂也像两根绳子缠绕在一起。
缠绕着,牵绊着,能够在走了很远很远以后找到彼此。
我以为这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