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杨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调查的详细资料递给王宇。听完之后林夕心中不禁对王宇竖起了大拇指，真的都被他猜中了，白雪在学校真的有哦霸凌的

现象。看着手中的资料，王宇只是眉头紧锁，并没有发表什么观点。片刻后，王宇拍了拍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天色很晚了，先各自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调查，这是一场持久战，如果我们不休息好，是没办法战斗到最后的。”赵铁军不在，王宇副队长起到最重要的领导指挥作用。

就在众人准备散去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喂，专案组。”王宇第一时间接通电话。渐渐地，王宇的眉头紧皱，随后又舒展开，表情凝重的同时，还带着一丝兴奋。“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张队长，什么电话。”李杨迫不及待地问。“看来我们没办法休息了，晓月喊上鉴定科和痕迹科的人立刻出发，还有卢杰别忘了。"一边说着，王宇已经走到了门口，朝还在发呆的李杨说:“发现第四个尸源了。”蓬莱东路，一个小区里。当王宇他们赶到的时候，某栋楼的一间地下室已经站满了警察。“张队长，你来了。”王宇点点头:“详细说明下情况。”“报警的是这里的住户刘大爷，这间地下室是他组的房子，白天送报纸和牛奶，闲下来就捡一些瓶瓶罐罐和纸盒子卖点钱。”看着周围堆积的塑料瓶和纸盒，这里应该是大爷

攒了不少日子才收集到的。“晚上刘大爷回来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垃圾场发现一个大型黑色的塑料袋，一看里面竟然是肉，心想着运气好不知道是谁丢掉的，就捡回来准备自己吃。”林夕眉头微皱，想到之前那个单身女子还把尸块做成了食物吃掉，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好

在这一天他们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倒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呕吐。“将肉拿出来洗的时候发现里面有类似于指甲的东西，刘大爷顿时就慌了，立李报了警，我们接到报警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垃圾场那边我们的人已经封锁了现场，刘大爷这边因为受到惊吓过度已经昏了过去，我们已经安排去了医院，醒了之后医院的人会跟你联系的。”

“辛苦了同志。”王宇拍了拍民警的肩膀表示感谢。他们的做法都是正确的，第一时间保护了现场和证物，同时还立刻跟专案组的人取得了联系。说完王宇走进屋，灶台的案板上放着几块看上去跟猪肉没什么区别的肉，依稀可见有类似指甲的固体，旁边还有一个大篮子，里面装满了洗干净的肉。看到这一幕，王宇微微皱起眉头，问了问旁边的卢杰:“虽然暂时还不能断定这就是尸块，但是这肉好像被刘大爷洗过了，对你的鉴定会不会有影响?”卢杰微微摇头:“有些麻烦，但是问题不大。”听到这个回答王宇心里安心了一些，卢杰算得上是法医界的天花板界别，他从尸体上提供的线索往往是破案的关键。其他的专案组同事也忙碌了起来，小心翼翼把所有疑似尸块的肉收集好。

众人移步垃圾场，也就是发现尸源的现场。鉴定组和痕迹组的人已经展开工作，王宇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跟之前三个抛尸的地点想比，这里同样是一处僻静的地方，监控设备不完善，同时来往的行人不是很多。“张队长，已经联系指挥中心的人调监控录像了，医院那边也询问过了，刘大爷并没有危险，不久应该就会醒来。”林夕走过来向王宇汇报情况。王宇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现在出现了第四个抛尸地点和第五个发现人了。”虽然还不确定那些肉就是尸块，但王宇的第六感觉得应该不会错了。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晓月，车上有没有月潭镇的地图。，“有，我现在就拿过来。”林夕立刻跑过去取，一刻都不敢耽误。王宇把地图铺在地上，蹲下来用手在地图上来回比画着，嘴中还念念有词。

几分钟后，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通知原木区派出所，密切关注他们管辖范围内今天有没有特殊报案，并让他们出警去当地比较偏僻的地方巡查，看看有没有异样。”挂掉电话后，林夕不解地问:“张队，原木区有什么问题吗?”王宇看了一眼这个小跟班，这一天的表现让他颇为满意，这件案子的残忍程度很高，调查过程中遇到的画面也十分恶心，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个小姑娘还事事冲在最前面，并且问前问后的，说明她对这份工作抱有很高的思想觉悟。

本着为警队培养新人的态度，王宇试探地问:“你还记得不记得之前的三个抛尸地点。"“记得，分别是江北路、南城路以及城中村。”“记性不错，你过来看。”王宇蹲了下来指着地图说:“这三个地方分别在月潭镇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们现在的所处的地方，蓬莱东路在这里，你看看有什么联系。”

林夕看着地图上标记出来的几个地方，忽然眼前一亮:“算上蓬南东路，加上之前的三个抛尸地点，分别是在月潭镇的东边，西边，北边，和正中心。”“我明白了，原木区在月潭镇的南方，张队，你是怀疑在南边还会有一个抛尸地点?"王宇满意地点点头，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林夕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看来这个后生不仅工作态度积极，而且头脑记忆力好，反应速度快是个干刑侦的好苗子。“哇!张队你真厉害，你竟然能根据地理位置发现出其中的联系，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啊!"林夕一脸崇拜地看着王宇，脸上的每个表情都透露着对他的敬佩。

王宇心里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之所以会想到这一点是有原因的，因为十年前的悬疑师大碎尸案，同样也是五个抛尸地点。

二十分钟后。“张队，现场都采集完了。”就在这时，王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他还没接通，就自言自语道:“不会真的这么巧合吧..灵顺南路，废弃的自来水厂旁边，发现了第三个跟之前一模一样的行李箱。这次是原木区派出所的民警发现的，在接到王宇的通知后，原木区派出所所长一刻也不敢耽误。立李派出了所里的民警出去调查。果然在偏僻的旧自来水厂旁发现了这个很有嫌疑的行李箱。采集完现场所有的证据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继续。”王宇揉了揉脸，命令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从今天凌晨到现在，他们已经忙碌了接近二十个小时了。专案组办公室中，王宇把所有的线索一条条写在小黑板上，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黑板发呆。之后迷迷糊糊地就趴在办公室睡着了。

早上七点，林夕第一个来到专案组办公室。“张队，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没回去吗?”

惊醒的王宇揉了揉眼睛，出去洗了把脸，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赵铁军竟然也来到了办公

室。“赵局，你怎么来这么早?”赵铁军看着黑板上的线索，头也没回地说:“你小子还当自己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啊，都快四一的人了，也不知道多休息，身体垮了我找谁顶你的位置。”

闻言，王宇苦笑一声，他心里清楚赵铁军对这个案子的执念不必自己差，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来到办公室，主要是十年前的悬疑案件一直是他们心中无法磨灭的痛。“虽然卢杰那边的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跟一年前的悬疑案件作案手法以及抛尸地点都极其相似。”王宇捏了捏拳头。一年前他还是个资历尚且的警员，加上十年前的监控设备和法医科学技术都相对落后，以至于最终让凶手逍遥法外。这对一个人民警察来说，永远是个痛。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赵铁军也咬着牙暗暗发誓。虽然有些尸块已经没办法检验出基因，但是所有的尸块已经大致拼凑成了一具完整的尸体，除了骨骼和内脏外，几乎所有的尸块都被找到了。”这是个十分有用的消息，至少说明了目前所有的尸块已经差不多找齐，尸块暂时不会再出现在大街上引起镇民的恐慌了。但是同样地，这样说明了一点，这件案件已经坐实了跟十年前的悬疑案件是同一个手法。王宇下意识地看了下赵铁军，同样的赵铁军的目光也刚好落在王宇身上。两人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那种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决心。“还有一件事，尸体化验结果显示，死者在生前遭受过性侵害，但是凶手有很高的反侦察意识和手段，并没有检测到任何精液等物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畜生，这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李杨捏紧拳头怒道，即便是老警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先奸后杀，还要分尸。

林夕忽然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卢前辈，这是不是可以排除凶手是女性的可能了?”如果能断定凶手只是男性，那就等于排除了差不多一半的嫌疑人。卢杰摇摇头:“我只是提供信息，寻找真相不在我能力范围内，虽然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是不能完全排除女性的可能，因为不排除有变态为了干扰侦查方向，或者是自己有变态的癖好，用工具对死者进行侵犯的可能性。”“好了，法医和鉴定科那边继续研究，争取找出新的发现，大家行动起来，按照刚才我的方法各自行动起来，今天我就在这里坐镇，你们有任何问题或者新发现随时联系我。”

三中，教师办公室。“张警官，这位就是之前被白雪霸凌的最惨的同学高玉慧，当时若不是有同学告诉我这件事，差点就酿成大祸了。”班主任指着眼前一个瘦弱的女同学。“谢谢王老师。”王宇把高玉慧带到没有人的走廊尽头。“高玉慧同学，你不要怕，能不能把当初白雪欺负你的事跟我们说一下，还有她为什么要欺负你，是怎么欺负你的，这些事情对叔叔们来说很重要。”女同学有些慌张的后退了一步，头一直埋得很低，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两只手在不经意的拨弄着衣角。

见她迟迟没有说话，林夕示意王宇先回避一下，由她单独跟这个女同学谈。王宇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个人到办公室楼下开始晃悠。此刻正是课间休息时间，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青春活力的气息。就在王宇有些羡慕这群孩子们的时候，忽然一个同学鬼鬼祟祟地从墙边探出头来。“警察叔叔，你是来调查白雪同学的吗?”王宇心头一惊，他们根本没有让学生们知道调查白雪这件事，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看着这个眼神有些躲闪的女同学，王宇顿时对他产生了兴趣。试探地问:“你是什么人啊?”女同学看了眼四周，朝王宇招了招手，示意王宇到他那边去。“警察叔叔，我叫薛芳，是高一十班的学生。也就是白雪的同班同学，请问白雪同学是不是出事了?”薛芳的眼神有些飘忽，长年的办案经验告诉王宇，这个女孩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王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白雪遇害的消息校方只有校长和几个老师知道，警局的人交代过他们不要在校园里泄露这件事，以免造成学生们的恐慌。“她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上学了，现在又来了警察，她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薛芳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丝恐惧，不停地摇头。

王宇皱起眉头，这个女同学的精袖状态有些不稳定，眼神中明显透露着恐惧，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难道是她知道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让她觉得恐惧的东西?“薛芳同学，你冷静一下，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白雪出事了吗?”王宇开始安抚这个同学，想让她先冷静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知道的事一定是重要线索。“白雪是不是已经死了?”薛芳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一直在求证白雪的情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