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盛望很喜欢拉着外公上街视察民情。
“那我就来这条街”
“视察民情啊”
小时候的盛望歪着他的小脑袋瓜,站在外公身后,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不知面下又藏匿着怎样的自己。
盛望如同小时候一样看着充满了人间烟火味的街道,一切亦如当初的那条街一样,只不过是白马弄堂多了一个人又走了而已……盛望心说着,一定是这样。嗯…希望如此吧。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冷冽而又让淋雨的人感到清醒。
那条街似乎不像原来一样热闹了,盛望走在大街上,路上人群熙熙攘攘。看起来似乎每个人都热闹非凡,但其实跟谁都没有关系,连个可以讲实话的人都没有的地方,最让人倍感寂寥。
似乎附中A班消失的不止江添一个少年,那少年很爱笑、喝醉了会喊江添哥、似乎有很多的话都想讲出来,告诉江添这五六年来盛望经历过的心酸与苦涩,还想说盛望在江添离开后的那些天都在想他、牵挂着他,让他知道盛望每天都在想他,他只想证明一点:他们并没有分手,只是分别的时间久了一些而已,暗示他们还会再次相遇。
“我很想你”
“每天都是”
盛望7月下旬的某一天,老板告诉他还有一个人要接上来,盛望下楼等着那个人,等盛望看到对方向他过来时,他的手都不知道在那边合适,看到对方的真面目后盛望不由得愣了一下,盛望以前不是没幻想过他们见面时要说什么话,他们由以前的无话不谈变成了现在的无话不盛望把江添接上去后他就没有怎么说过话,基本都是同事、老板在聊天,他低头一声不吭地喝着酒,以至于江添一直在看他的时候都感觉不到,现在他们到了真正见面的时候却谁也只字不提任何事,现在的江添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冷、沉默寡言,酒量比较好,至少不像盛望一样一杯倒,上了班之后盛望的其他剩余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面填满自己,这样即使回到家到头就睡也不会像刚分开一样喝醉后被他爸带回白马弄堂。
“喝……干杯!我们不醉不归……”
“望仔,别喝了”
“起开……”
“……哥?哥我们回白马弄堂好不好……”盛望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谁也不知道这张笑容下藏匿着怎样的苦痛与委屈。
“好”
江添笑着答应了他。
喝醉了的盛望脸染上粉红色,这回我们的盛小少爷又要被接回去了,盛望喝着酒,江添本想劝他别喝了,但刚要出口的话就被咽了回去,江添要以什么身份告诉盛望呢?老同学?同桌?还是……前男友?不不不,江添不敢想,他们只是分别的比较远。
江添记起他转学时那坚定的眼神和头也不回的身影,许是对盛望造成了影响。
“别让他转了”
“他转学太多次了”
“我转吧”
江添把他的学校、老街、长巷、同学、朋友……所有尘世热闹都留给了盛望,自己带着一只猫走得干干净净。
五六年后,江添发现那颗曾围着他绕的太阳,已经因为他,不亮了。
后来啊,花了五六年又养了一个江添。
江添跟原来一样,他会把他认为好的都给盛望,让他觉得自己对盛望好不是无迹可寻的。
野树盛难添,榆木不知望。
江春野望,盛夏难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