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把宁惜烛带回了家,外面淅淅沥沥的还在下着雨,似乎想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冲刷掉。
地面上的血迹都被雨水冲刷的干净,可惜心里的那处地方再也不会了。
张泽禹表情麻木,他浑身都是宁惜烛的鲜血,刚刚处理了她身上的伤口,也还好没有特别严重,只是修养好一阵子了。这次受的惩罚会变成一条一条难看的疤痕,永远留在身上。
张泽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后坐在小沙发上,面前还摆放着马嘉祺买给宁惜烛的生日蛋糕。生日蜡烛燃烧了一半就在桌子上,张泽禹把那根烟放在嘴里叼着,拿起半截蜡烛插了回去,他用嘴里的香烟点燃。
“马哥,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得的。你安心走,这里还有我,一切放心……”
张泽禹眼眶红红,他垂下头抱着自己的脑袋,他回想起刚才自己去救宁惜烛的模样,她浑身是血倒在那,一边的胳膊都是弯折过去的,而且张泽禹也听见宁惜烛说的话了。
如果他们都还在,看到宁惜烛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该有多心疼呀。
此刻的宁惜烛躺在小床上昏迷不醒,她淋了雨又受了伤,此刻高烧着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到犹如一张白纸,甚至整个人因为疼痛依然发抖。
张泽禹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他们没下死手,她身上恢复的可能性高一些,但是就是不知道宁惜烛想不想了。
如果她想活着,身上愈合的可能会更好。如果她想跟他们一起走,或许今晚都熬不过去。
张泽禹抽完这根烟回到宁惜烛的小屋,踩着地上滴滴血迹,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宁惜烛紧皱的眉头和发抖的身体,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
“阿烛,活下来。”
“阿烛,你还有很多事没完成,他们还没看见你跑出港城呢。”
宁惜烛似乎听到了,她紧皱的眉头逐渐伸展,额头上的冷汗却一直往下掉着,浑身上下就像是有无数火焰正跳跃着燃烧,在这种情况下宁惜烛宁可死了,或许死了总比这些疼痛要好得多。
可是,小姑娘做了一场梦。
她梦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哥哥们,他们就像是从前一样,教她不懂的人情世故,教她自己最宝贝的底牌,教她如何去爱,教她如何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
他们的表情那样严肃认真,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刻在小姑娘心里一样,她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圈,哭着求着他们别走,她一个人害怕。
可是他们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然自顾自的跟宁惜烛讲一些道理,他们语速那样块,似乎说不完就没机会了一样。他们看到宁惜烛在哭依然无动于衷,他们表情淡然,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
宁惜烛转头,看到了穿着白色衬衫的马嘉祺,他只是淡淡的对着宁惜烛笑,对着她点头。
:“阿烛,放心大胆的做。我们会保佑你,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