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烛紧紧抱着手里的瓷罐,感受着马嘉祺最后的温度。她哭的泣不成声,面前的两个人也顺势陪着她坐在地上。
望向她的眼神满是同情和心疼。
原本一个好好的家,转眼间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剩下她一个稚嫩年轻的小姑娘,涉世未深的什么都不懂呢。他们就这么撒手走了。
她是遗孤。
是遗孀。
是这个家最后的一点点希望。
苏新皓紧紧攥着朱志鑫的手,他们只是没想到,临行前望向他们的车,跪下磕的最后一个头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宁惜烛的脸蛋紧紧贴着瓷罐,就像是靠在从前马嘉祺温热的怀里,这感觉好熟悉,好陌生,似乎很久都没体会过了。
她垂眸,细细揣摩着怀里的瓷罐。轻声唱着全家人最喜欢的那首歌:
天空一片蔚蓝 清风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无限,
在那遥远有意无意遇上,
共你初次邂逅谁没有遐想,
诗一般的落霞 酒一般的夕阳,
似是月老给你我留印象,
斜阳离去朗月已换上,
没法掩盖这份情欲盖弭彰,
这一刹情一缕 影一对人一双,
那怕热炽爱一场,
潮汐退和涨 月冷风和霜,
夜雨的狂想 野花的微香,
伴我星夜里幻想 方知不用太紧张,
没法隐藏这份爱 是我深情深似海,
一生一世难分开 难改变也难再,
让你的爱满心内。
——
他们把马嘉祺埋葬在小山坡上,她选了一个中间的位置,虽然马嘉祺从前总是说他们太吵,但是他又何尝不是真心的爱他们。他最喜欢听他们叽叽喳喳的在自己身边说话了。
“我们没跑多远,因为身体原因在近一些的地方下了船,那是一个小城市,没有港城一半大,马哥在行李箱里塞了一些钱,我们租了个小房子住着养病。一个礼拜之前……听说了这件事,想着回来送他们,就当好好做个告别……”
苏新皓垂下头,自从他们帮了两个人离开港城以后,他那条腿也就没能恢复的好,身上的伤疤也留下了烙印。
朱志鑫低下头看向宁惜烛,她颓废的坐在土地上,白皙的小手此刻正摸着地上一处被翻新过的地方。
马嘉祺埋在那。
她好像没力气哭了。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流着泪,眼睛看向他们的小院子。
身后的两个人长出一口气,紧接着拉扯着裤子跪在地上,面朝着他们七个人重重的磕下响头。
“师兄们,我们回来了。对不起你们,我们私自跑回来。”
朱志鑫红着眼眶,紧接着又跪拜下去。
“我们回来的有些晚,对不起。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没能帮上忙,对不起。”
宁惜烛长出一口气,就连呼吸都在颤抖着。
“师兄,我们在外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也安稳,也不算辜负你们对我们的期望。”
朱志鑫哽咽的说着,随后重重的磕下头。
这三个跪拜是感谢他们从前拼了命的救助和维护。这两条命是他们给的,却没想到,这么温暖的他们到头来却没人伸出援手,死的那样凄惨。
原本,应该过这种安稳幸福的日子的人是他们七个的。
苏新皓走上前,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有些费力的蹲在小姑娘身边,把纸巾递给她时,一句话也传递给她。
:“阿烛,现在集团局势动荡,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