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烛坐在冰冷的医疗床上,一边的医护正在拿着针线缝合着她小臂处上的伤口,“你这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医护打趣她。
宁惜烛扯开嘴笑笑,“习惯了。”
“这次比前几天那次包扎的好。”医护点了点头,看着她小臂处又多了一处伤疤,像一条蜈蚣一样盘旋在从前的伤疤上。
宁惜烛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
“阿烛。”医护剪断多余的线头,“最近研制出来一种能去除疤痕的药膏,你要不要试试?”医护抬起头看她,宁惜烛是受过鞭刑的人,身上被带着倒刺的皮鞭抽打了不知道多少下,现在身上还有着疤。
那些疤摸起来硬硬的,很宽很厚,足有两根手指那么宽,一条疤从脸蛋延伸到肚子,更何况她身上那么多条疤。
宁惜烛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这一身疤估计要费很多。”
她转过身趴在医护床上,褪去黑色的夜行服,前几天刚刚缝合好的伤口此刻又开始渗血,就在后腰处正在往下滴着血。
“试试吧。总能变的好看点。”医护重新剪开上次缝合的线,又拿了一盒崭新的针线,“就算是身上的不弄,脸蛋上的呢?你脸蛋上的这个从脸颊边直至下颌呢。”
宁惜烛依然摇头,“不了,我觉得……挺酷的。”
——
宁惜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她伸出手敲了敲大铁门,身上刚缝合好的伤口现在过了麻药劲,有些痛。
她的小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一片的家里。
随手把钥匙继续放在口袋里,宁惜烛瘫坐在院子当中的木椅上,她长出一口气,目光呆滞,只是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她细细揣摩着身下木椅的把手,缓缓眨着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木椅子。
老板椅。
宁惜烛坐在那愣神,想起今天老总说的话,又有一批新的小孩要出岛了。
真好呀。
宁惜烛扯开嘴角笑着,脑海中陷入无穷无尽的深渊,回想着自己刚出岛的时候,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是个闯祸精。
可是下一秒,小姑娘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小丑面具的人……也可以带徒弟了。
宁惜烛垂眸,或许她知道了老总为什么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了。
不过也好,在家休息几天养养伤。后腰这处伤口再养不好就要溃烂了,这是临走前医护对她说的,缝合两次还有些感染,还是因为汗水才感染的,伤口的状况一次比一次不好了。
宁惜烛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她挽起自己的袖子走向小厨房,打开灯后忙碌着给自己做点什么吃的。
她的袖口挽至小臂处,露出她包扎伤口用的纱布,还有无数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她皱着眉,面上有些严肃。
此刻这里是小院子当中唯一亮着光的地方。
她熟练的清洗碗筷和食材。
熟练的开火做饭,填饱自己的肚子。
在各种锅碗瓢盆里寻找着最简单的厨具。
可是小姑娘不会做饭,唯一能做的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