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了很久,为了防止森林火灾,我们只能等它自己熄灭。
良久之后,日落西山,事情这才告一段落。
此时,天色昏暗,我们也只好原地宿营。
晚上的时候大家围在火堆旁,一边烤火一边商讨后面的事,所有人都情绪都不是很高。
现在我们虽已经进入石湖林,但后面的事情仍然飘渺不定,情况不明的状态下恐怕很难走下去了。
甘晓有些好奇,看了看一边的七叔,有些疲惫的问道:“七叔,你说那地方到底在哪?”
七叔摇摇头,将地图凑到了篝火的位置,指着地图回道:不能确定,地图上没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闻言,张释凯有些无奈。
“像你们这种文化人就是鲁莽,地方在哪都没搞清楚,就这么着急的进来?”
“现在可好了,进来了,地方不知道!难不成还要打道回府?”
听张释凯这么一问,七叔一时间也有些噎语了,似乎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会这么问。
甘晓见七叔不说话,先前反问张释凯:“那你们常常在林子里转,应该认识路吧?”
张释凯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大山里错综复杂。没事我们都不会进来,记得是十二年前的一天……”
接着,张释凯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那天我和平常一样来森林里打猎,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的草丛里有动静。”
“我就慢慢靠过去,拨开草丛一看,吓得我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那草丛后面蹲着两只红色的人形怪物!还在啃食着一个人的尸体。”
“我被吓到了,坐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发现。等他们走后我才上前查看,那人已经被啃的不成人样了。”
“我记得那个人穿着森林色打底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鞋,胸口上挂着一个牌子,身后还背了个背包,鼓鼓囊囊的,跟你们的差不多。”
“我打开背包一看里面全是一些仪器,另外还有一些瓷器,不过都摔碎了。”
“最底下还塞了一本用牛皮纸做的工作日志,里面就记录了关于古墓地方的资料。”
听到了这里,我的心中咯噔一声,激动的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似乎在确认他刚刚说的话是否具有权威性。
然后我就听张释凯说,当时他好像就是在他爸爸失踪一个星期后发现的文献和资料的。
当年要不是他去找爸爸,不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道:“那你还带着那个笔记本吗?”
张逝凯点了点头,接着从背包里摸出一本书页泛黄,年代久远的书给我。
我几乎都一把抢了过来,看得张逝凯都有些楞了。
我没有理会他惊讶的神情,而是打算先睹为快,然后快速的翻阅着笔记本。
工作日志一般有一个固定的格式,那就是前面写时间、地点、人员,后面才会写行程经过和一些重要事件。
果然,这一本日志也是如此。
我清楚的看到,在日志的某一页上面用钢笔写着,1989年云南考古日志。
接着是人员,我数了一下,大概有十几人,而我父亲的姓名排在第一行的领队签字栏上,看来他肯定到过这里。
看到我父亲的姓名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也不在关心其他,转手将日志交给七叔研究。
“林哥,看来当年你父亲确实来过这。”
甘晓凑过来小声的跟我说话,我赶紧他示意不要声张。
接着,我探头朝张释凯看去。
我见他没听到,这才指着张释凯的方向小声对甘晓说道:“小声点,要是让他知道当年就是我父亲带他爸爸进来送死的,他非拔了我的皮不可。”
甘晓压低了声音,继续问我道:“你说,那人形怪物到底是什么?”
我摇摇头,心说我怎么知道?应该是某种变异动物吧!
见我不说话,甘晓继续说道:“那它很厉害吗?”
我闻言有些气急败坏,不知不觉间有些烦躁。
“你这他妈不是废话吗?敢在刀口上顶风作案的,毕定不是什么平凡妖物,咱们得防着点了。”
见我这么说,甘晓有些木讷的看着我。“那你说会不会是地下出来的粽子啊?”
闻言,我脑海里闪过一道闪电。
甘晓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毕竟如果真的是粽子爬出盗洞作乱,也不是不可能啊。
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科学考古,虽然他们也会带一些雷管,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破坏墓中的结构。
再一个,党组织上是肯定不允许他们对古墓造成破坏的。
难道是以前来的另一波人干的?
又或者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的盗洞?
我叹了口气,忽然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想来想去想不通,我干脆也就不再想这些东西了。
“行了,赶紧睡觉去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甘晓见我对粽子的事情不做正面回答,也不多问,转身进帐篷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早早起床,稍微洗漱了一下便又出发了。
昨天晚上,七叔熬夜将父亲日志里杂乱不堪的信息整合了一下,并根据上面存放已久的黑白相片,大概推断出了墓穴的位置。
以行龙岭为界,墓穴的大概就在东北方,也就是我们现在方位的正北方。
我们一路向北,走走停停,时不时休息一下,看看罗盘方位,确定是否偏离方向了。
走着走着,我忽然感到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很轻的东西。
紧接着我脚下一空,忽然身体失重,下一刻整个人便摔了下去,顿时摔的七荤八素。
之前听张释凯说过,这座山叫武隆山。
早在行龙岭旱道出事之前,有很多猎人在这里打猎,放了很多许多捕兽机关。
但在旱道出事后,别人就不敢在来这里了,所以这里可能还有许多捕兽夹或大坑,让我们小心点,别踩了机关。
现在一想,心里害怕的要死。
我心说,不要这么背吧,老子不会掉进坑里去了吧?
我艰难的爬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看样子,我似乎是掉进了地下的一个洞穴里,四周有些潮湿阴冷,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头顶上的七叔他们听见动静,也急忙赶了过来。
见我掉进了洞穴里,甘晓关心地问道:“林哥,你怎么下去了?”
我刚想解释,抬头一看,却发现他们神情紧张,表现出一副从未有过的惊慌。
七叔冲我大喊一声:“大侄子,呆着别动啊!我这就下来了!”
说着,他便粗鲁的将背包取下,从里面拿出一捆绳子。
七叔把绳子的一头丢给甘晓,另一头自己抓着,然后只见七叔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他把我往后一推,手拦在了我前面,神情慌张地望着远方,似乎是在什么东西对峙。
很明显,他这个行为是在保护我,可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忌惮的呢?
我顺着他的视野望去,隐约间我忽然在远处的角落里看见了一双幽绿的眼睛。
黑暗中那双眼睛无比的幽怨,似乎带着一种“开张了”的意味,大有我们送货上门,给人家送肉的意思。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紧接着又转头望向四周,马上就发现这地下洞穴里。
每隔几米的距离里,都有一双幽绿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那一双双“眼睛”并没有做出行动,反倒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