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美国纽约。
豪华街的对面正好是一条破烂不堪的街道,中央马路将富贵与贫穷分开两边。左边是最豪华的富贵街,那里经常能看到穿着西装背带裤、打着领结的小孩和穿着漂亮镶珠长裙的女人,还有抽着雪茄开着豪车的男人。而贫穷街住着穷人,乞丐,捡破烂,还有 一幢看起来有些破烂的孤儿院……
严铭来贫穷街五年,一直以捡垃圾为生。富贵街属于大佬文卡斯的地盘,贫穷街的的人从来不去,要是被大佬发现会被狠狠的教训。但富贵街的大佬对严铭十分关照,只要是他捡的东西都不会阻止他去买,大家都说是因为严铭卖屁股给大佬了,那个虽然有势力却是个七十岁的大佬文卡斯。
实际上这只是贫穷街的笑话,谁都知道大佬文卡斯看不上看不上严铭的屁股,严铭太脏,粘着泥巴和污渍,永远看不清他的五官,一身破烂的衣服缝着很多补丁,头发油腻仿佛永远没有干净过,在太阳折射下还会泛着让人厌恶的光泽……
肮脏的严铭并不总是脏兮兮,去见那人时他总会收拾干净点,较干的毛巾擦拭身体,将手洗了三四遍,直到看见原本黄色的皮肤才停手,见那人之前他到贫穷街小卖铺买了糖果做礼物。
严铭把糖揣进袖子里就怕路上被人抢走,等到了艾瑞斯孤儿院,远远的就看见那个东方娃娃和往日一样远离人群,那个东方娃娃只有五岁,不仅长着一张东方面孔,而且名字也叫东方,总是一双凤眼怒斜,好似看什么都不顺眼。
“东方,你爸爸又来看你了,哈哈。”黑人小孩率先发现孤儿院外面的严铭,开始嘲笑东方。
东方小小年纪脾气却很大,凤眼狠狠瞪了严铭一眼,然后火轮一样冲到刚才说话的小孩面前,骑在对方脖子上死命揍!!!5岁的小孩将9岁的黑人小孩压在身下,拳头似的雨点砸在对方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是5岁小孩的狠劲 。其他小孩看见他们打起来也不阻拦反而在一边拍手叫好,等东方做够了,才从对方脖子上下来,朝黑人小孩鼻青脸肿的脸上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包子脸一脸煞气的瞪着严铭,凤眼怒瞪充满火药气息朝严明走去……
严铭心里疙瘩一声,看起来东方不高兴自己来看他。
“你是我爸吗!?”
“……不,不是。”严铭被东方凶狠的凤眼吓到,小孩眼里充满着怒气,带着血红。
“不是你总来看我干什么!!”“嘭!”小腿狠狠的踹严明的小腿,“我才没有卖屁股的爸爸!”
“我,我不是你爸爸,我只是来看看小孩,没看你。”他小声辩解着,说的比蚊子还小声。
“我还不希望你是我爸!”
明明不是他爸爸却一直偷偷的来看他。东方从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被查理斯在艾瑞斯孤儿院门口被发现当成孤儿来抚养。从他记事开始,这个男人就经常在孤儿院门口偷看,他原本认为这人是要拐卖小孩,但后来他发现这男人每次来都只是偷偷的看,也不做其他事情,看完就会离开,然后第二天再出现 。男人偶尔会看其他小孩,但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他,后来他在几个小孩的怂恿下去问他自己是不是他的孩子,哪想男人吓得撒腿就跑,几天都不敢来孤儿院,把他当洪水猛兽一样……
“你这个变态!”
“我,我没,小孩子不要学那个。”严铭知道贫穷街的人都这样说他,但他不想让小孩也这样子说他。
“街里的所有人都这样说你!走!下次你再来我还踹你!”东方抓着铁栏,一副你再不走我就打你的架势。
严铭显然被欺负惯了,也不介意小孩说的话还巴巴掏出糖罐:“这是糖,可好吃了,给你吃。”
“滚,再不滚我打你!”一把利索抢过糖,还是没好脸色。
“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东方看他一步三回头,凤眼一动就将手中的糖罐狠狠的砸向墙壁,将糖罐砸变形。严铭眼皮一跳,只得加快脚步,赶紧离开。
院子里其他小孩看扔在地上的糖罐立马蜂拥上去争抢。东方看严铭离开后,像风一样又冲到,小鬼群里骑在那些人身上,将他们一个个掰开,不肯让开的全部用拳头砸他们。一个人对付好几个人,没一会东方的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小小的包子脸紧绷着,眼睛肿起来也不顾,小拳头狠狠的砸那些拿着糖罐的人。往对方嘴巴上揍,把对方门牙打掉喷了一脸血,东方扣着糖罐抢回来。
“这是我的,谁说给你们了!”小小年纪犹如野兽狠狠瞪着眼前一群小鬼,一脸伤的东方拐着脚冷哼,拿着变形的糖罐嚣张霸道的离开了。
……
严铭离开孤儿院后回家睡了一觉,等到凌晨便去富贵街开始捡垃圾,只是今夜的富贵街格外的安静,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嘭”一声枪响。
仔细听还有混乱的脚步声,一片吵闹声过后小巷又变得安静,严铭隐隐约约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明知道不该去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朝那个方向走去,他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探出脑袋偷偷的望过去。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靠在墙边,左侧的胸口血渍不断的晕开,身边还有几个倒在地上的保镖。男孩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色礼服此时全成了血的盛宴,他第1次看到这么多血,吓得腿都软了。
男孩手指动了一下,眼皮缓缓的睁开,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蓝色眼眸此时变得黯淡无光,却无减身上的冷漠,严铭被对方盯的头皮发麻,也不知男孩是死,还是回光返照最后睁眼一下。
严铭一个反身跑了……
男孩靠着墙壁,眼珠子盯着一个方向没有转动,无喜无悲冷漠冰寒至极,对严铭跑走也无动于衷,似乎觉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