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怕吗?”玉儿托着腮,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林霖微微一笑,眉眼弯弯:“你什么时候见过本小姐怕过什么?”
可林霖心里却在暗暗思量:怕吗?当然怕。上一世生在太平盛世的她,此刻手心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在袖子里不易察觉地颤抖着。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有丝毫畏惧。如果她退缩了,马车里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境。
她轻按袖中的短刀,语气镇定:“玉儿,把银票和珠宝都放到格子里吧。”说罢,她拔下头上的珠钗递给玉儿。玉儿看着她的举动,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默默照做,将首饰收进布包,小心地塞进暗格中。
“到时候你叫我姐姐就好,记住了,万不可叫小姐。”林霖压低声音叮嘱,眼神认真。玉儿点头应道:“是,不过……姐姐,林氏一族威名远扬……”说到这,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林霖听她改口叫姐姐,心中略感安心,轻轻叹了口气:“嗯,林家的名声在别处或许是护身符,可在这里……”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玉儿惊呼一声,急忙拉住林霖的手臂:“小姐,没事吧!”车厢内瞬间乱成一团。林霖定了定神,伸手拉开窗帘一角。
“我劝你们最好束手就擒。”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小姐,这可怎么办啊!”玉儿的声音在颤抖。林霖握紧了玉儿的手,轻声说:“下车。”
帘子被掀起时,风铃叮当作响。林霖一身素衣,与身后皑皑白雪相映衬,显得格外清冷。“哟,老大,是个女的!”一个喽啰嬉笑道。“我知道。”那为首的男人面带一道醒目的刀疤,冷冷开口,“请问这位姑娘是哪家千金?”
林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答道:“小女子是京城人氏,家里在马行街开着一家小食铺子,专营笑本生意。这是我妹妹,我们此行是为了采买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刀疤男身边的汉子追问:“开什么买卖的?”林霖微微一笑:“若各位有空,不妨来尝尝我家的小吃。”“呵,只怕娘子这般容貌,怕是回不去了。”众匪徒哄笑起来,笑声刺耳难听。
“姐姐……”玉儿焦急地拉了拉林霖的衣角。“诸位这是何意?”林霖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短刀。“娘子这是真不明白啊。”为首的刀疤男似笑非笑。“我当然听不明白啊哈哈……”林霖故意拖长语调,目光却迅速扫向马车后方,寻找可能的脱身机会。
刀疤男见她不慌不忙,反而有些意外,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既然娘子不明白,那不如和我们兄弟们好好亲近亲近,说不定能让你平安无事。”林霖心中一凛,但脸上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没听出对方的威胁:“这位大哥,我们不过是出门采买药材的姐妹,身上并无金银财宝。若是各位看上了什么,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奉上。”刀疤男哈哈大笑,挥手制止了身边蠢蠢欲动的匪徒:“娘子倒是会说话。不过,我们这次出来,可不是为了银子。”林霖心中一沉,她知道这些匪徒的意图绝非钱财那么简单。她微微后退一步,将玉儿护在身后,同时低声说道:“玉儿,记住我说的话,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动,我会带你出去。”玉儿紧紧抓住林霖的衣角,眼中满是惊恐,但还是点了点头。
刀疤男见林霖如此镇定,反而有些不耐烦起来:“看来娘子是不肯乖乖配合了。兄弟们,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