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沉默，过了一会儿。
“你教他。”
黑瞎子脚下一趔趄，伸手掏了掏耳朵。
“你说什么？”
“我的功夫不适合他。”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黑瞎子，还没等他开口，便又补充道：
“我的钱都在你那，你看着扣。”
黑瞎子笑嘻嘻地道：“好说好说，我齐某人最讲信用，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保管让小三爷学到真本事。”
闻言，张起灵才切换到关机模式，静静地靠在树下等霍家来人。
洛桑拿着双面镜对吴邪幸灾乐祸道：“小哥给你准备了个大惊喜。”
另一边的胖子夺过双面镜，“惊喜？什么惊喜？我怎么没有。”
他接着哀嚎，“小哥，你可不厚道！”
张起灵嘴角挂了一丝笑意，他知道胖子只是闹腾着玩儿，也不是真怪他。
“什么惊喜？”
吴邪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亮晶晶的。
洛桑把双面镜丢给黑瞎子，“呐，小哥替你找了个师父！”
吴邪跟胖子就看到黑瞎子那张欠揍的脸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乖徒儿，先打个基础，去扎马步吧。”
胖子一激灵，这福气，还是留给吴邪吧。
吴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我不要！我要小哥教我！”
“嗤！”黑瞎子透过镜子上下打量了下吴邪，“人哑巴练的是童子功，想学？下辈子吧！”
“啧！”黑瞎子又补刀道：“按小哥那变态家族养蛊一样的练法，估计你没两天就得玩儿完。”
“那小花教我也是一样的，反正不要你教！”
解雨臣看着发小的模样觉得好玩儿，笑着摇摇头，“小邪，你年纪大了，不适合练我的路数。”
“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当我徒弟的人从这里可以排到德国，要不是看在哑巴难得求我帮忙的份儿上，我才懒得搭理你个小菜鸡。”黑瞎子嘴里叼了根烟，懒洋洋地又道。
“桑桑跟我一样菜，你怎么不教她？”
吴邪见反抗无效，就不厚道地想拖洛桑下水。
“黑爷您劳苦功高，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不如让桑桑跟我一起吧？”
黑瞎子嘴角勾出一抹邪气的笑，看向洛桑，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也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教洛桑，没钱，他也是乐意的。
洛桑摇摇头，“当天真不再天真，就只剩下焉坏了。”
“我吃不了这苦，人只要能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黑瞎子虽有些遗憾，但也没强求，转头盯着镜子里的吴邪：
“两个小时扎马步，花儿爷，你盯着点。”
就这样，吴小狗开始了他的变形计，由黑瞎子远程指导，胖子跟小花监督。
张起灵一怔，去看洛桑，却看见洛桑也在看他，意有所指。
她头上还顶着一个粉色兔子帽，一双很灵动的眼里映着水色，几缕凌乱的碎发被胡乱地别在耳后，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黑瞎子一手拿着双面镜监督徒弟，一只手犯贱地捏住洛桑帽子的一只耳朵。
洛桑没管黑瞎子，只是对着张起灵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小哥，只要会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你明白我意思吧？”
张起灵轻笑了下，“困了，可以先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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