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
李莲花清润的声音传来,是他见清欢迟迟不归,来寻找清欢了。只是刚来就听,就见到清欢持剑对着云彼丘,而云彼丘则鲜血淋漓,重伤难起的样子。
看着这幅景象,李莲花也猜出了一些东西。想来是云彼丘下毒的事被清欢知道了。
“门主!门主,你还活着!”
“怎么相夷活着你不高兴?”
“不,不是,我高兴,高兴!门主,门主活着就好。门主,你怎么不回四顾门?”
“回四顾门?怎么回,回去干什么?这四顾门里有几个想让他回去的。而且,现在也没有四顾门了,只有百川院了。”
“若是门主……”
“好了,如今江湖平静。四顾门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了,散了也好。”没有李相夷,四顾门就支撑不下去了,但他并不想回去,便打断了云彼丘的话。
“彼丘,你怎么来了这里?”
“门主。我,我对不起你。”
云比丘惨白着脸,满脸悔恨,跪在地上。
“门主都是我的错!是我听信了角丽谯的话,在你去东海前给你下了碧茶之毒。我错了!我……我以为我有解药在手,谁曾想,那解药竟然是假的。是我罪该万死。门主,你动手吧。”说完他就闭上眼睛等死。
李莲花叹了口气。“只要是人皆会有错,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你向来喜欢读书,在百川院处理事务也好,去考个功名也罢,或者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过你的日子就好。”
李莲花希望云彼丘真的听懂了这番话,过好剩下了的日子。可清欢却不愿意这般轻易的放过他,她是清楚碧茶之毒有多凶恶,没有解毒的李莲花会过的多苦的。
“都说感同身受,你何不自己用了那毒,也好能切身体验一下,他当时到底面临的是何种情况,承受的是何等痛苦。”
“阿娩,彼丘也是受人蛊惑,他已有悔改之意。”
李莲花看到了云彼丘的悔恨,而清欢却只觉得他有恃无恐。亲眼见到李相夷还好好的,便觉得自己的罪过没有那么大。依仗着他的心软,削减自己的罪过和悔意。可若是没有清欢,如前世一般,李莲花又是何等的绝望。
前世的李莲花孤立无援,活着都是艰难,他是真的恨过,最后在深沉的看不到希望的磨难之下放弃了仇恨。而此时,这次中毒除了使他与笛飞声对战时输了以外,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他依然是那个天下第一,只要他想依然能够得到曾经的一切。对于云彼丘他们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怨恨,哪怕他有报复的能力,也轻而易举的选择原谅。
“哼!”
眼见李莲花要放了云彼丘,知道无法阻止,清欢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他自己来处理。不一会儿,李莲花独自一人回到了莲花楼,还带来了一只簪子。
清欢侧着身子不想理他,到底是抵挡不住他的纠缠哄劝,不一会儿就被逗笑了,心中既无奈又心疼。
“你最后怎么处置的他?”
“彼丘自废了右臂和武功,日后都不能用武了。”
“你简直就是用来做菩萨的。干嘛不找座庙住进去呢?”
“哪座庙里有我这般俊美的菩萨?再说,菩萨有什么好的?做了菩萨可就没法与欢欢长相厮守了。”
“不知羞。”
“佛彼白石他们本就是靠曾经四顾门的面子才撑起了如今的百川院。如今我不愿意回去,若是再少了云彼丘,那百川院的威信就大打折扣了,对江湖的震慑也必然不如以往。”
“你总有你的道理。可你怎么也不为你自己想想?要知道当初你可是真的生死一线。你的性命就那么不重要吗?”
“清欢,非是我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只因当年李相夷说过,会护住四顾门的所有人。无论怎样,我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
“可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
李莲花环抱住清欢,轻嗅着她的发丝的馨香。
“我知道,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做一对逍遥的游医。朝游北海暮苍梧。不再理会百川院和金鸳盟的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