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我

只记得梦中跟一个人的关系亲密无间，彼此相知相识相伴数百年。

在梦里江渺渺喊对方两个字的称呼，但是一醒来什么都记不得，不光是名字还有相貌都忘掉了。

醒来后心头还残余着那种喜爱的余韵，随之而来的则是无尽的怅然若失。

那种怪异的抽离感又来了，不过跟最初的情形不一样的是，如今的她有石昊时刻陪着，并不孤独。

“妹妹，这是吞天雀身躯所炼精华，我们快快服用下去吧。”

这是柳神用小塔吐出来的纯血生灵炼化而成的精华，看得出来她对石昊很是照顾，甚至是疼爱的地步。

相比之下江渺渺与她之间的关系，却总有些莫名的微妙。

“此行前往百断山，你似乎收获不小。”柳神的语气平和自然，并不是对石昊那种小辈的关照。

这段对话发生在她刚回来的时候，还没从补天阁的灾祸中回神。

“还行吧，瞎折腾了一通。”江渺渺把自己收获的绿色神种交给柳神查看，又问起祭灵神藤神种的事情：“它真的能复活吗？”

“时机成熟，就可以重生。”柳神说的是重生而不是复活。

她便随之产生了新的疑惑：“以这种方式活过来的，究竟是之前的祭灵神藤，还是新生的新的神藤呢？”

“绝大多数的修行之人，都认为没有来世这一说。”柳神没有正面回答。

这句话里面还潜藏着一层意思，有一小部分修士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一个人由肉体和灵魂组成，里面填补的则是记忆。”

如果丧失了其中的记忆，这个人还是原本的自己吗？

如果再丧失了一部分的灵魂，想办法补全灵魂后的个体，跟原来的自己相比，又有什么异同？

相对于这两者来说，肉体是最不值一提的表象。

听过柳神这番话之后，她久久沉默下来：好半响才问：“我失去了记忆，又损失了一部分灵魂，如今的我还是真正的我吗？”

“这个答案，需要问你自己。”柳神的回答依旧似是而非。

无论是从最开始的神藤复生一事，还是江渺渺最后想到的自身，所有的言论都飘忽不定像是什么都没说。

但是此刻看着柳神长出来的茂密柳枝，她突然就有些领悟到了。

树木即便砍掉全部枝丫，只要不伤及它的主干，就还是那棵树。因为枝丫是从主干上面延伸而出的。

人即便丧失了记忆，甚至是部分灵魂，只要不伤其本源，就还是那个人。

“谢谢你，柳神。”江渺渺这才意识到柳神是刻意为之，一来是想点她明悟，二来则是想让她不要着相。

眼见着石昊匆匆忙忙寻来，柳神似是微微叹了口气：“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在石村休养生息一段时日后，石昊决定前往虚神界修行，不知不觉间两年的封禁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在里面四处探听你的消息，所以进去之后你我分开行动。”

江渺渺没打算掺和进去这场闹剧，至少明面上绝对不可以，“我在虚神界可是一直戴着面具呢，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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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复活重生的，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