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

两人盘膝而坐感悟符文，就在江渺渺觉得差不多要停下来的时候，突然就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拉扯力。

紧接着眼前一黑又一花，她就再次出现在虚神界秘密基地的位置。

还是熟悉的屋顶和熟悉的床幔，几年未见的石毅就候在床头，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不敢抬头。

江渺渺心中升起果然如此的感觉：“把我拉到这里，就是为了看你罚站？”

大抵是由于对他的第一印象太好，所以即便知道对方身份，却也不能将其与十恶不赦的石毅联系起来。

平心而论她做不到憎恨，至少在看见石毅的那一面之前。

“渺渺，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甚至是恨我。”石毅从来不屑于察言观色，然而此时此刻却格外的小心翼翼。

他几乎是试探着说出这句话，生怕在江渺渺脸上发现丝毫的厌恶。

眼见好妹妹只是抬头盯着自己，虽然一言不发却也没有呵斥着要走，石毅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三年我寻来一些仙宝，能够助你再次稳固神魂。”

他将费尽心力得来的仙宝，一股脑都拿了出来——一颗千年灵仙果，一滴琼魂液，还有一句十字口诀。

持这句十字口诀每万遍，就能起到增强神魂的功效，虽然效果看着很微弱，但是也聊胜于无。

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说实话江渺渺此刻的心情很微妙。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石毅，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感觉彼此之间仿佛横隔着天堑，根本没有办法跨越过去。

“……”这些仙宝极难寻找，所以江渺渺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然而明知道他与石昊之间的恩怨，她也做不到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与他相交，但是断交一说又谈何容易呢？

这是这么多年的第一次，江渺渺感受到了为难的情绪。

“我们，不该相见。”纵使有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她依旧表现出不假辞色的模样：“这些东西你收回去吧。”

说到底两人之间没有直接矛盾，江渺渺心中更是升不起丝毫的憎恶。

“我、我知道的，渺渺。”石毅不肯收回那三样仙宝，又连忙抬手推了过去：“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

他并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为难的，所以强忍着漫长的三年，才终于找了过来。

眼见石毅这般惶恐模样，江渺渺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反正非常的不好受，“你我之间没办法再继续相处了。”

她反反复复强调类似的内容，也不知到底是说给对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在我面前的行为和表现，跟我在外面听说的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偶尔江渺渺会想石毅是不是装的，故意在自己面前装得好相处的样子。

“修行之人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修心。我所听说的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是极重杀戮，视生命为草芥。”

她专门提起这些事实，并非是为了故意教训石毅。

甚至还越说越伤心了起来：“我只是想说我讨厌这样的做派，而且如果你的心性不改，日后必定难登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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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毅：问就是后悔，极其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