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颜淡下山从唐周手上交换出花精族众妖。两人和好如初,依旧请芷昔和余墨下山参加他们的婚礼。
离开铘阑山前,四人在惊鸿湖畔的照影居小聚,芷昔余墨做东道主筹办了一桌酒菜。
桌上,推杯换盏,颜淡醉了。
她最后看一眼殷勤为芷昔挡酒的余墨,趴到桌上,闭上双眼。
唐周不知何缘故,非要和芷昔行酒令,一个劲地灌她酒。芷昔酒量浅,余墨只好代喝。
咚地一声,唐周手中的漆木碗落地,面朝下躺在长凳上,手拖在地上。余墨是看唐周醉倒,蛮憨一笑。
颜淡的山主大人余墨“芷昔,他没我能喝。”
倒在了芷昔怀里。
只有妹妹的芷昔小可怜“哎呀!”
芷昔讶呼一声,搀扶着他,往里屋带。
酒的后劲上来,颜淡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应渊将一张酒符贴在颜淡裙边,从凳子上起身,径直往内室走去。
隔着一张细竹丝屏风,他看到两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倒在一方榻上。
只有妹妹的芷昔小可怜“你别!”
女方怯生生制止。
颜淡的山主大人余墨“芷昔!”
男方翻转身,将女方压到了身下,压抑低喘。
应渊看不清两人究竟在做什么,但他脑海里已经呈现出相当清晰的画面。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进去,暴露了身份。不进去,他心急如焚。
余墨现在一定在啃吃芷昔玫瑰水晶糕一般的唇瓣,说不定还剥开了芷昔的衣裙,感受她那身又白又嫩的肌肤。一定像豆腐一般,稍一掐就会出水。
还有那身让人心荡神迷的菡萏香气,也被余墨一一汲取了。
芷昔在余墨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似仙似妖,一定美极了。应渊咽了咽口水。
颜淡的山主大人余墨“芷昔别走!”
芷昔低头看环着她腰身,偎在她怀里的人,一任性的人,叹口气。
这是有多缺母爱啊!
话说,她也没有母亲来着,也没有父亲。但她有妹妹。
芷昔想起,她很久没把妹妹抱着睡觉了。
芷昔胡思乱想着,和衣带着余墨睡了一夜。
睡过之后,芷昔发现把颜淡换成余墨,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睡着的余墨可乖了,一点都不会和芷昔抢被子。芷昔把他摆成什么样,他就什么样睡。
第二天,芷昔睁开眼望着菡萏花帐,记忆回笼,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便侧过身望着他的脸,等着看他醒过来的模样。
入手一片温暖,像是一个人,余墨悚然一惊,缓缓睁开眼。
见是芷昔,而他的手抓着她的手臂,长松口气。
一口气没松完。
什么?是芷昔!
他翻身坐起,看床外侧的人,一脸的难以接受。
他怎可酒后乱性,对她……
他记得自己昨天喝醉了,芷昔送他回房的事。芷昔会躺在这里,那肯定是他拉着她这样,那样了。
余墨偷眼打量芷昔,看她没有一点发怒的迹象,心中暗喜。
这意味着,他是不是可以更过分一点。
大脑一片空白,交欢是什么滋味,他是一点不记得。余墨决定趁时光还早,温存一番,伸手去拉芷昔的衣裳。
他扯着衣领,拉开芷昔一片衣襟,窥见纤细锁骨,和一点圆润肩头。
正要进一步,芷昔一把抓住他的手。
颜淡的山主大人余墨“芷昔?”
余墨无措看芷昔,回忆自己究竟是哪里粗鲁了,惹芷昔不快。
只有妹妹的芷昔小可怜“还是颜淡更乖,她不会扯乱我衣裳。”
芷昔丢开余墨的手,整理好衣襟,起身下榻。
余墨望着芷昔远去的无情背影,只想哭。
他还以为会有什么不一样!
原来都一样。
这个早上,余墨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心灰意冷。以至于他出屋看见趴在桌上,揉着惺忪睡眼的颜淡,都没想起别的,直接从她身边飘过。
反倒是颜淡,看到余墨从内室出来,原地炸毛。
傲娇小颜淡“你昨晚和我姐姐睡了。”
余墨背转过身,扳着颜淡的肩,让她看着他。
颜淡的山主大人余墨“颜淡,你说,我是不是特差劲,一点不像男人,没有任何魅力?”
颜淡满脑子都是,余墨如何亲吻她姐姐,如何和她姐姐纵情的。
她尤其想杀鱼,真的。杀了鱼,再自杀。
活着成不了一对,死要死成一对。
傲娇小颜淡“余墨,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把命给我好吗?”
颜淡捧起余墨的脸,温柔缱绻。
余墨呆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莲茎从颜淡身上偷偷长出,准备洞穿余墨的腹部。
颜淡双手抬着余墨的脑袋,不让他往下看。由于生命快走到尽头,她不嫌弃他脏,甚至想亲亲他。颜淡满目柔光,深情款款。
颜淡的山主大人余墨“你真是疯了。”
余墨扭过头,留给颜淡薄凉的锋利侧脸。
颜淡心想,她不仅疯了,她还不想活了。
莲茎生长到足够粗细。颜淡一手搭上余墨肩头,将他拥住,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将莲茎慢慢向前送。
明年的今天就是她和余墨的祭日,想起还有那么多美食没吃过,那么多风景漂亮的地方没去过,颜淡委屈得眼眶红红,在余墨耳边轻问。
傲娇小颜淡“为什么?”
芷昔集满一瓶朝露开门进来,被他们两个的架势吓坏了。两个都满目泪光,眼眶通红,是突然想通,痛悔不已,抱在一起大哭吗?
芷昔赶忙道。
只有妹妹的芷昔小可怜“还来得及!余墨的清白还在。”
余墨察觉有坚硬的东西抵到他腹部,想低头查看,颜淡紧抱着他,不给他机会。
余墨正想对颜淡做什么,熟悉的菡萏冷香飘来,芷昔回来了。
可不能叫芷昔误会,他会对她妹妹不利。余墨决定按兵不动,顺便看看芷昔对此会作何反应。
没想到,芷昔会告诉他,他的清白还在。
颜淡的山主大人余墨谁能解释一下“清白还在”是何意?
颜淡收起莲茎,放开余墨,跑到芷昔面前,如仰神迹。
傲娇小颜淡“什么意思?你和余墨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吗?”
只有妹妹的芷昔小可怜“你觉得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还有做什么的能力吗?”
芷昔瞪着自己的妹妹,反问。
经常买醉的颜淡经验丰富,大声宣布。
傲娇小颜淡“什么都做不了!”
余墨的耳膜都要被她的音量震破了。
敢情努力半天都是白费心机!
余墨一拂袖,转身而去。
应渊揣着木菡萏走到门口,听到这番话,心情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