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墨绿色的苗绣手套,抬起放在手臂上,带着杀气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不肯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他的眼神能杀人,云若烟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云若烟的内心却与之有这强烈的反差,如果再来一次昨晚之事,配上这要将人戳死的眼神,不知道自己撑得过半个时辰么···
看到朝云为衫走去的宫子羽,云若烟心生一计。
端在腹部的手抚上还有些酸软的腰肢,抬眸的一瞬间,一整颗晶莹的泪珠滚出眼眶,白皙的脸颊上水痕流至小巧的下巴,我见犹怜。
云若烟的举动引起了宫子羽的注意,原本朝着云为衫方向走去又折返回来,站在云若烟和宫尚角中间,阻断了宫尚角的攻击。
“宫尚角你这是做什么?你都把把这位姑娘都吓哭了。”
宫子羽心软善良,定是不忍心一个姑娘家被宫尚角为难。
宫尚角慵懒地压下眼帘,侧身,拱手作揖,
“诸位长老,我要选云若烟姑娘作为新娘。”
这个名字,昨夜有一只女妖在耳畔重复着不成调的词句,
恐怕昨夜之耻恐怕这辈子他都无法忘却。他倒是对这个千人千面的女人生了探究的兴趣,敢算计他,这些年来只她一人。
云若烟眼底氤氲的水雾被震碎,惊慌紧张,对宫子羽送出求救信号,她不愿不想,将宫子羽当做救世主。
宫子羽藏青色的衣袖就在眼前,她纤细白嫩的指尖悄悄勾住,小幅度地扯了扯,对视,媚多了三分柔,就像一只等着主人领养的哭包小狐狸。
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子,年轻气盛便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你得再给他点自信,让他心甘情愿地顺着你铺的路走。
宫子羽感受到袖口的牵扯感,给了云若烟一个“交给他”的眼神。
月长老:“执刃不会也是想选择云若烟作为新娘吧?”
“正是。”
“可是,角公子他已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女之事,怎能分出先来后到。”
宫子羽把云若烟小小的手圈在掌心,护在身后,以示抚慰。
“呵,你是在跟谁耍威风,这里可不是你的羽宫。”宫尚角并不打算退让,冷笑,情绪稳定地可怕,却句句带刺。
“怎么,你是要明抢吗?”宫子羽还未褪去稚气,但执刃的身份给了他与宫尚角对峙的勇气。
“我今天抢了又如何。”宫尚角步步紧逼并不退让。
“宫尚角,你别忘了我才是执刃。”宫子羽上前一步直视宫尚角轻蔑的眼神,眼里的坚定就是他的武器。
“子羽弟弟也别忘了,还没通过三狱试炼的执刃,没资格行使执刃之权。”宫尚角不屑与其争辩,嘴角微微上扬,施舍半个眼神,一句话就刺中宫子羽的命脉。
兄弟二人剑拔弩张,长老们互视为难。
“执刃大人,我没关系的,不要为了我与宫二先生起冲突。”素衫下的指尖又勾住宫子羽半片衣袖,在他回眸的一瞬落下一滴泪,在空中拉出的银线巧妙地被他捕捉到了。
“云姑娘不必害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云姑娘,会害怕吗?”
宫尚角错开宫子羽的阻挡,剑眉上挑,那双锐利的鹰眸仿佛把她定在铁柱上,盛达灵魂,所有的伪装都会无处遁形。
云若烟又往宫子羽身后躲,隐没了明艳的调笑。
“执刃大人···”
娇俏怯懦的甜软尾调,带着钩子,勾住了宫子羽的心,纤柔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宫尚角那般对待,宫子羽的保护之心又坚定几分。
“如果我今天就是要把云若烟带走,你当如何。”
宫尚角和宫子羽二人仅一拳距离,针尖对麦芒,没有人肯退一步。
“二位公子,我···”
云若烟勉强提起的声音恍若游丝,仿佛一阵风就能带走,纤纤玉指搭在太阳穴,窈窕的身姿摇摇欲坠,宫子羽掌心的柔软缓缓抽离。
“云姑娘,你怎么了?”
宫子羽转身,昏倒的云若烟就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长老,我先带云姑娘去医馆。”云若烟眼角的晶莹将长睫尾沾湿,定是委屈害怕极了,宫子羽将她的身体往怀里拢了拢。
“等等,云姑娘已经是我选中的新娘,应该由我带回角宫,就不用麻烦子羽弟弟了。”
宫尚角一把夺过宫子羽怀里的云若烟,打横抱起,对着首座的长老颔首,赏赐给宫子羽一个轻蔑的眼神,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她离开了。
留下宫子羽在原地捏碎拳头。
·
角宫——
宫尚角丝毫不顾及云若烟,把她扔到软塌之上,幸亏是把她丢在床上,地上的话,她不得非伤即残。
“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再装了。”
臂弯里还残留着女孩儿的余温与幽香,宫尚角折眉,这该死的熟悉感让他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适应且不喜欢。
“弄得人家好疼呀,角公子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这么快就忘记昨夜是这样那样的了。”
云若烟侧躺在软塌之上,凹凸有致的身形一览无余,素手勾勒一侧容颜,白嫩的葱玉似乎为盛世美颜上了半面妆。
“闭嘴,你还敢提昨晚,你究竟对我施了什么妖术,最重要的是,你究竟是谁?无锋?”
宫尚角带着手套的手钳制住她小巧的下巴,力道失控,要把她的骨头卸下来一般。
云若烟的下巴被迫抬起,白嫩修长的喉颈形成一道诱人的曲线,皮肤挤压、骨骼碾磨的感觉,勾起她心底久违的快乐。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如果能出血,鲜红的液体从刺破的皮肤里流出来,滑下去,就更好了······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疼~”挑花眸里积满的水泽,就像夜色里的汤池,仅一个字,便将宫尚角拉回那个血欲喷张的瞬间。
“角公子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是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我这脑袋呀,又有些晕了。”
娇嗔里还带着委屈。
他的神经骤然被牵扯了一下,麻痹,又一次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