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忘了告诉角公子,昨夜的毒,还未除净,如若超过三日未与我欢好,你便会筋脉逆行、爆体而亡。又或者我忽然死于非命,那角公子也会跟着我,一、起、死。”
指尖在瓷白的杯口轻敲,今天的口脂是淡彩橘金色。
云若烟扶手饮下一杯清茶,背对着宫尚角娓娓,就像是平时寒暄那般自然。
手里刀剑刚出鞘半分的宫尚角:“······”
又给推回去。
“角公子,烟儿的手,是真的很疼。”
云若烟展开衣袖下的手掌,一条浅浅的肉粉色伤疤,还有一圈淡淡的血痂,看起来有些可怜。内力深厚者在身体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时,能自动开启防御模式,内力越高,相应受到的伤害就越少。
而这一点小小的皮外伤,云若烟则是一夜之间便能完全愈合,但是,能让诱得猎物的东西,都是她的武器,所以刻意把指甲嵌进去,阻止愈合。
宫尚角瞧了一眼,果真看起来有些恐怖,冷漠揭穿,“自作自受。”
但是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黑瓷药瓶,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自己上药。”
“不嘛,没有力气,都怪昨夜角公子太过生猛,不过呀,也怪我腰软唇甜,让角公子把持不住,才会一次又一次···”
云若烟用指尖细细摩挲黑瓷瓶细长的瓶颈,********************************
“闭嘴!”生怕口无遮拦的云若烟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宫尚角连忙拦截。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向她的素手,顺着视线射击,冰冻三尺,腰间的利器蠢蠢欲动试图出鞘,但是理智告诉自己,她现在还不能死。
云若烟瞪圆桃花眸,拖着那瓶药,无辜地看着他。
宫尚角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口颤伏。
无奈,宫尚角妥协。
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药瓶,青色的经络随着动作受力而深浅不一的浮现,力量感与美感兼具,她很喜欢,但就是有时候会捏疼。
思绪飘到某时刻,目视近在咫尺的靠枕,脸近乎贴在柔软的被褥上。
不用看,腰后定又是一片青紫。
宫尚角自然感受到那道熟悉又滚烫的注视,连忽略都难,干脆用力拖住药瓶,洒了过量的药粉在云若烟手掌上的伤痕里。
掌心里的痉挛颤抖,竟然让他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疼~”云若烟自然是没错过宫尚角眼里的得意与戏谑,刻意叫出细软的痛呼声,满足他征服与欺凌。
他们,是一类人。
“疼?就记住我给你的疼,就算是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心里,也不会忘记自己是百兽之王的身份。困兽之斗,输与赢,不到最后,谁又知道呢?”
“你说是吗?云姑娘。”
疯,谁能更疯呢?
宫尚角故意将拖着云若烟手的掌心收紧,直到那道浅浅结痂的伤痕再次渗出渗出血珠,点连成线,溢出指缝,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一种凌虐的画面。
“是呢,希望角公子还能让我多疼.疼。”
桃花眸的雾气已经掉落,在脸颊上拉成一条晶莹的丝线,泪眼碧波般清澈,但是唇角却像享受般陶醉,仿佛宫尚角在她手心放了一朵花一样。
绝美却又诡异。
云若烟就是有一种魅力,让宫尚角确定她的身份,身体上却又需要着她,就像是她提前为他进行设计的陷阱,他清醒又甘愿埋进去,脱离他想探究的本质。
宫尚角丢开云若烟的手,拿出白色的锦帕细细擦拭指节,丢弃。
“你就这么缺男人么?不过抱歉,我角宫清冷,人丁稀少,恐怕是不能如你的愿了。”宫尚角试图用眼里的轻蔑抗拒心理油然而生的异样感。
“好歹我也角公子未婚妻子,角公子怎么能这么说说我呢,我整个人,都属于你。”云若烟语气受伤。
他当然没忘,当初夜池起身后,水面浮现的白色繁华中中那抹刺眼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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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似寒铁的黑瞳一瞬怜惜,事情好像确实是过分了些···
云若烟仍然向那烈焰靠近,挪动腰身,抬眼。领口处的若隐若现,好巧不巧地落尽宫尚角眼里,我见犹怜的脸与其热情似火产生激烈冲突,形成强烈反差。
“待在这里,别乱走,小心被暗卫用箭射成筛子。”
宫尚角他慌了神,似被烫了一下,赶紧逃开没有硝烟的战场,在自己的地盘,却失了先手,真是触犯了棋手的大忌。
他们都知道,她赢了。
云若烟撑在下巴目送宫尚角挺拔的身影,黑衣裹身,让她想撕。
扶着酸软的腰肢,瘫坐在柔软的贵妃椅上,蜜桃粉色的指尖在香炉缕缕细烟上来回晕染。
不一会儿,一道轻快敏捷、稳健又不失活力的脚步声传来,大门、楼亭水榭、长廊,近了,近了。
有宫二身上的味道,一股浓烈的药草香,纯粹的清冽,小狼崽耳尖淡淡的冷松,嫩叶间的清脆,是他来了。
新猎物就要进笼了呢,来了,就逃不掉了哦。
宫远徵提着手里的药,朝寝宫走去,丝毫不知道被一双贪婪的桃花眼锁定,只知道要完成哥哥交代的任务,把药送到。
越过飘零的重重垂帘,有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子,宫远徵怀揣着好奇心,拨云见日,终于看见那道倩影的全貌:
女子双眸微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发丝随意地铺撒在长椅上,三千青丝如黑色绸缎,过分美丽的容貌被衬得更加姣好。
劳累瘫软在贵妃椅上,面色潮红,藕臂、大敞的裙摆腿上零星的红痕,甚至白皙都足背上都有痕迹,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但是却似乎有万千舞步媚姿,勾拉牵引着宫远徵向前探索。
宫远徴的眼神落在那颗泪痣上,忽然,她睁眼了。
云若烟入目便看见宫远徵提着一个药包靠近,朝她微微一笑,彬彬有礼的长腿摩挲交叠,他躲避不及扫过傲人起伏的混元上,眼神被烫了一下,迅速移开。
后退一步,偏头,视线投入一旁波光粼粼的墨池里,水面似镜,倒映着岸上女子的一切,换了个角度,有种“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美。
这就是勾引哥哥的女人,足够漂亮,却也足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