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不要试图敷衍我,你还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谢危的下颌线锋利得犹如一把寒刃,刀尖抵在姜雪宁的命门上,危险又迷人。
还揪着不放,看来···
姜雪宁先发制人,迎着锋刃而上,攥在谢危衣襟上的手转而勾住他的后颈,香软的身指望他怀里扑,露出瓷白的齿白,瞄准突突奔涌的脉搏咬去,不重也不轻,一招制敌。
侧颈最明感的皮肤被温热的水潮湿,尖利压陷,刚出生的小兽根本就没有多少力道,撕咬,对他来说,更像是挠痒的研磨,在某种一样的冲动,无声地,再次被解锁。
谢危狭长的凤眸里流动的浓墨忽如一滞,唇角连带着英挺的鼻尖抽动,后槽牙紧紧闭合,带动脸部的肌肉紧绷,气息不稳,覆在软腰上的大掌微微痉挛。
姜雪宁对谢危的反应满意极了,放开,粘连,斩断枷锁,乘胜追击,
“雪宁求求先生了,请先生大发慈悲,就答应了吧。”魅惑娇缠,俏丽的尾音带着微醺的低哑,讨好的意味。
谢危当然知道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是故意的,暗自同他较劲,咬牙切齿,盯着那截明晃晃,眯起凤眸,
“应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姜雪宁坏坏地屈膝微微抬起腿,缓缓上移,确定,呵,男人,不就是求欢?这还能不满足了他。
就在谢危以为姜雪宁已经彻底暴露怯懦,再也伪装不下去的时候,她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后脑勺一紧。
姜雪宁霸气地把男人的后颈扣紧,微凉的柔软覆盖,饥饿的逆旅人辗转反侧,在无限循环的空间里打转,灵活的小蛇钻进石缝,风卷残云般搜刮最深处的食物,灵蛇擅舞,找到同伴后便不管它是否愿意,是否能跟上她的舞步,都拉着它圆圆圈圈、圈圈圆圆。
熟练到,谢危都险些招架不住。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为何会这般熟稔的技巧,无他,唯手熟尔。
谢危脑中一旦出现这样的猜想,便一发不可收拾,是谁,他们吗?谢危愤懑地一掌击在姜雪宁身后的竹扇门迭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也只是惊怔一瞬,立刻便绝地反击,你追我赶,谁也不放过谁。忽地,姜雪宁用手臂抵住谢危的胸膛,微微后撤,小口小口地急促呼吸着。
润泽的唇瓣红肿蠕动,像没有骨头一般瘫软在谢危身上,绯红的眼尾慵懒地翕合,像是餍足的妖狐。
“这样,够吗?”
“不够。”他不明白,姜雪宁有什么魔力,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败下阵来,痛苦败落却又甘之如饴。
碧水竹亭,纤细的竹管里流淌出的活水清泉,如银河倾斜坠落凡尘,砸向水面,激起真正水花,小水花宛若黑幕里绚烂绽放的烟火,很快消失在凌空坠落,烟花易冷,但氤氲着灵气的池水不会,欢愉又似痛苦在叫嚣,琴台水榭天翻地覆,急需降温。
小小的琴台水榭,包罗万象。镂空的竹扇略失风雅,薄薄的窗纸攸然被十指穿破,渗进去些许日光,金灿灿地陨落,闭合的古色木门被松动,起初翕开一条细窄的缝隙,越来越放肆,缝隙愈来愈大,深山古寺里击磬的捣鼓猛然冲破木雕扇门,破天的光彩一泻千里之势,冲入安静雅致的亭内,室内的光亮与门外的旖旎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