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几分力道,昭昭抱着李莲花的手就有些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于是李莲花就掉在了地上,砸出一声细微的声响,正好在两个人中间倒着。
“唔……”他闷哼一声,即便是半昏迷的状态也能看出他的痛苦,昭昭刚要俯下身子,便被笛飞声强迫着扯了过去。
“尊上!”她被迫跨了好几步,要不是眼疾手快,一准要踩到这个奄奄一息的李莲花,说不定就把人踩死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昭昭立即眼泪汪汪地说:“十年了,尊上终于回来了。”
“你……”笛飞声凝视着这张极为殊丽温软的面容,心头五味杂陈,她这副样子无数次出现在闭关疗伤的他心头,而现在,这面容是如此鲜活。
和以前的梦境中,自己的想象中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可他完全不懂为何会对昭昭这般,明明都是女子,他十年间也没有想起过角丽谯啊。
昭昭却看明白了他眼中并无杀意,那就是说,他还不知道自己当年给他下毒的事情?
这很好……
她眉眼弯弯,眼中全然是赤诚忠心和满满的欢喜,半跪下,恭恭敬敬道:
“尊上,我与阿谯多年来一直等着尊上回来,今时今日,终于让我们等到了。”
笛飞声垂头看她,撞见她满眼的欣喜和崇拜。
心跳在那一瞬间变得急促,他负手而立,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昭昭站起身,摆出一副沮丧的样子。
见少女眉眼间顷刻染上几分失落,他咳嗽两声,只好说:“你怎么了?”
昭昭抬头,雾气氤氲的双眸染着浅浅淡淡的委屈。
“十年不见,尊上还是如此冷淡,您就一点儿都没有记挂过昭昭么?”
这话让当属下的来说当然算得上僭越,但昭昭十年之前对金鸳盟上下便是如此一副模样。
单纯、天真、除开打架和办事能力外和一般的小姑娘没有区别。
笛飞声早习惯了。
记挂啊,怎么不记挂呢?
笛飞声目光若有似无地描摹她的眉眼,严肃着一张脸,冷冰冰地说:“不是冷淡。”
这也算是笛飞声的巨大进步了,什么时候笛大盟主顺着别人说过话,给过半句解释,对哪个人不是冷漠如看蝼蚁。
他正寻思自己的这四个字会不会听起来还是太冷漠了,耳尖一动,便听到有杂乱急切的脚步声响起。
昭昭收敛起故作的委屈,冷眼看去。
红衣如火,眉眼邪肆,不是角丽谯是谁?
她在笛飞声身边偏头看去,便见到了那一张先是带着略微诧异而后无比喜悦的艳丽妖容。
“昭昭也在啊。”
她那双眼紧紧锁着昭昭,就像是什么见到了骨头的恶犬,恨不能立即拆吞入腹。
可惜,笛飞声还在这里,她的想法无论如何也不能实现,只能扬起个高兴的笑容,对着笛飞声道:“阿谯见过尊上。”
笛飞声点点头,将不知何时离他有些远的昭昭一把扯过,对着角丽谯和昭昭道:“回金鸳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