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后,亚瑟看着他,皱眉:“多多,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这样。”语气平淡,话里却又透着关心。察觉到这一点,他苦笑了一声:“知道,曾经是盎撒伪绅士手底下的反骨仔,曾经把那位的辉煌踩在脚下的人。”
“当年那位为了稳固地位,有口碑,收养的养子,但毕竟是作戏,把他打发出去,没给过一分钱,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从一个小混混爬到这个位置上的。”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把那个伪绅士逼的跳楼,现场只剩下一滩血,后来举行追悼会,但其实那座坟墓底下是空的,没尸体,同年,他创立了北协,专门靠仿生人赚钱,还给自己做了个那位的仿生人。”
“但这里面的秘密还有很多,”说着,他看着亚瑟:“有些事,我知道的比您还要多,这些事,船王阁下您还是别掺和了,要知道,入局,必死。”
说着,饮尽了最后一口酒,向花园走去,却又被叫住:“那你呢?你怎么办?”听罢,他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原来船王阁下还会关心一个弃子的死活啊。”
一听这话,亚瑟硬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了下去,只是轻轻摇头道:“从始至终,只有你把自己当做弃子,罢了,愿你落子无悔,无愧于心。”
月光洒满了这园庭,远处的树林,顶上载着银色的光华,林里烘出浓厚的黑影,寂静严肃的压在那里;喷水池的喷水,池里的微波,都反射着皎洁的月光。在那里荡漾,他脚下的绿茵和近旁的花草也披了月光,柔软无声的在受她的践踏。
但他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原来你也有感情啊。”他闭了闭眼:“我对所有人的感情是平等,如果非要将它称之为爱的话,我想我爱所有人。”看着他的眸子,他莫名想起了那年他在他手下受尽折磨,眸子里都仍然含着一种坚定的他看不懂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他的底线,他坚守的东西吧。但他不会明白的,他的心之所句向,他真正渴望的,他真正想守护的,究竟是什么?到头来,他终究不懂他。
但他可是骄傲的世界灯塔,不会低头,更不会为了任何人来折损自己的利益,毕竟在迷雾中渔民想看见的,可不是东方的暖阳,而是灯塔的光,于他们而言,看到灯塔的光,才算找到岸。
不过,他手里握的,还有一条线,想着,把一个盒子递给了他:“祝你清明快乐!”墨多多接过盒子,内心感叹着他的不安好心,同时也在逼自己冷静,脱离情绪。
尽管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再打开的盒子,但他还是被惊到了,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像是很深的陈年伤疤被撕开,撒上海盐,逼着自己认清现实,刻骨铭心的疼。
里面的是一块蝴蝶骨,一块很明显已经陈旧了的骨头,当年南老师的“尸体”(或许说是骨架和一袋袋被分装的血肉和内脏更贴切)也是缺了蝴蝶骨,那么……接下来他不敢想了。
亚瑟到那时,只看见墨多多一个人跪在草地上捂着嘴拼命扼止住抽泣,他没有过去,因为他对这事一点都不了解,去了也没用,再说这小孩倔得很,要哭也只会在查理面前哭。
过了一会,查理到了,他慢慢靠近他,然后轻轻的抱住他,让他可以把头埋在自己肩上,然后把他抱起来,回去了。
是啊,他就算是再怎么被迫早熟,到底也是个孩子,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孩子又怎么能强求他这么快就成长成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