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嫩牛五方几人就到外面疯玩了一天，到最后晚上的时候，就只有张起灵和黑瞎子还算清醒的了。
夜空星河璀璨，寒风凛冽，树叶劲舞，似霜似的月辉铺在路上，黑瞎子左手抱着醉醺醺的解雨臣，右手拉着发酒疯的胖子，向张起灵点头致意，“哑巴，我就先把他们带回去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小三爷啊，毕竟，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王胖子脸上带着俩坨红晕，头发吹得乱糟糟的，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伸手要去找吴邪，“欸，天真，你可别走啊！别丢下胖爷我一个人啊！天真——”
吴邪也发疯似的想要去拉他，“胖子——”
这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贩子拐卖了。
黑瞎子不耐烦得使劲拉了一把王月半，“快走，死胖子，别在这情深深雨蒙蒙的了。”
胖子被拉的一个踉跄，倒在瞎子身上，靠在黑瞎子怀里的解雨臣蹙起眉，发出俩声不耐的哼声。
瞎子扭头在小花额上轻吻了一下，神情柔和了下来，温柔的拍了拍，似乎他怀里的不是八岁就当家的北京塔首席，而只是个睡觉还要大人哄的小孩，“没事没事，花儿，你再眯一会儿，等会就到家了。”
解雨臣一双桃花眼微眯，脸上透着红，红唇微张，无声的勾引着黑瞎子，瞎子看得脸不红心蹦蹦跳，哎哟，我家花儿可真好看，不行，得赶紧把这死胖子弄回去，好跟我的花儿爷度过春宵。
吴邪看着胖子被黑瞎子粗鲁的拉走，想跑过去，结果因为喝醉了重心不稳倒在张起灵怀里，“小哥……”
“吴邪，我们回家。”张起灵伸手将吴邪拢在怀里，轻拍几下，他的脸色如常，没什么变化，但语气中透露几分宠溺。
“嗯，”吴邪猛地挣开张起灵的怀抱，小哥对他没有防备，一下让他推开了，吴邪歪歪倒倒的走到小哥身后，起身一跳，挽住他的脖子，小哥怕他摔倒，连忙拖住他的屁股，无奈的笑了一下，再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吴邪有点生气的哼了哼，脸上带着不满，圆溜溜的大眼溢着水汽，在张起灵背后胡乱的蹭蹭，“小哥，你背我。”
“好。”
残月琉璃，乌云渐渐铺满了整片天空，月光也渐渐消失殆尽，唯有一盏盏路灯照亮道路，吴邪一路上向小哥倾诉这几年他遇到的事情，张起灵也一直听着。
张起灵难得有些慌张，忙进屋将吴邪轻轻的放在沙发上，轻柔的擦拭他眼角的泪，“吴邪，我回来了。”
“嗯嗯，我知道。”吴邪红着眼睛，埋进张起灵的颈窝里胡乱点点头，“小哥，你不觉得孤独吗？你不觉得痛苦吗？你不觉得这命运待你如此不公吗？”
听到这话，张起灵愣了愣，最后沉默的摇头。
吴邪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突然质问起了张起灵，“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因为孤独而感到寂寞，凭什么你不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感到痛苦，都对命运的不公感到愤怒，凭什么你不可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只为自己活，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过平淡的日子，你说几年前你来吴山居跟我告别的时候你没有想过什么吗？在长白山的时候，你真的不想我一直跟你走下去吗？”
“张起灵，你就不能想吗？”
张起灵一直沉默，眼神温柔的看着吴邪，任由他怎样质问，张起灵都闷不做声，直到吴邪小声的说了句，
“小哥，我喜欢你……”
……
“吴邪，我想过。”
张起灵抬起头，将吴邪拉起来，抬起手，抚摸着吴邪的脸侧，认真而专注的说，“我想过。”
“一个人的时候，在长白山的时候，在青铜门里的时候，我都想过，想过你只属于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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