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笙黄子。
叶竹笙推了推他。
黄子弘凡反应过来，藏在头发下的耳朵悄悄地红了起来。
黄子弘凡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掌撑在雪地上，抬起身体。
蓦地，他动作一顿。
小姑娘此刻正倒在雪地里，墨色卷发发尾披散开来，挡了半张脸的滑雪镜也没有扣上，露出那张白皙的滑嫩的小脸。
鼻尖被冷风吹得变成了粉嫩色。
眼眸明亮澄净，像是藏进了蓝色的天空。
黄子弘凡抿唇，眼里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然后，他伸出了手指。
叶竹笙？
虽然不明白黄子弘凡要干什么，但是出于信任，叶竹笙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就这样，就这样看着我吧。
想着，黄子弘凡愈发失控，直到指尖碰上叶竹笙的眼尾，叶竹笙下意识闭上眼睛。
叶竹笙怎，怎么了吗？
黄子弘凡没事。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好柔软。
睫毛颤了颤，叶竹笙睁开眼睛，却见黄子弘凡的脸越来越近。
叶竹笙！
眼尾的手指被温凉柔软取代。
黄子弘凡有些紧张，却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俯下脑袋，在靠近嘴角的时候改到了她的眼尾。
怜惜地，小心地，如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亲她的眼尾。
叶竹笙呼吸一窒，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滑雪装备。
几个月前，被她故意遗忘的，属于黄子弘凡的告白，再次从脑海里翻出来。
那个画面的一点一滴，现在，却是如此的清晰。
那个告白热烈，眼神期待灼热的黄子弘凡，与眼前这个同样紧张，却是更加怜惜的黄子弘凡，两相重合。
叶竹笙黄子……
黄子弘凡嗯，抱歉，但是……
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拜托，请爱我。
他的眼神让叶竹笙无法再说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
······
经过黄子弘凡那一遭，叶竹笙勉强撑着理智滑了几圈雪，就找着借口，委婉地表示有事离开。
黄子弘凡点头，心知肚明。
他也没有急着要一个答案，而是不动声色地顺着叶竹笙的话，也说自己晚上的飞机，差不多到时间了，一起下去。
从滑雪场出来，乘车下山的途中，黄子弘凡表现得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进退有度，张弛有度，就连找的话题也不显得生硬尴尬。
半分没有提及那个意外。
这让脑子混乱的叶竹笙松了口气。
但也就是这样，才让叶竹笙的心情更加复杂。
如果黄子弘凡现在直接开口，出于逃避处理复杂关系与那一点不可言说的心思，说不定她会摆烂地选择直接拒绝。
不用考虑朋友关系，不用考虑自己的心思，了当地一了百了。
偏偏他表现得非常体贴，对那件事只字不提，一路上只说着他工作里的趣事或者滑雪心得与对叶竹笙教他滑雪的感激。
和他平日里的直进截然不同。
当然，除了那个意外与重新回忆起的告白外，另一个发现也让她不知所措。
滑雪场的相遇不是他口里说着的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一开始叶竹笙确实没有往那方面想过，真的以为就是巧合而已。
但在教他滑雪的过程里，叶竹笙就发现黄子弘凡明显不是他所说的生疏、只学了一点。
谁家滑雪初学者能够一边盯着人直勾勾地看，一边脚下滑雪板稳如老狗，遇到障碍还能丝滑度过。
也就那个意外摔倒让她对自己的怀疑动摇。
加上她换完衣服出来，给门口的一位是她粉丝的游客签完名，被她用了然且一点也不奇怪的语气，随口透露到。
“笙笙是和黄子一起来的吗？我刚来的时候看见黄子东张西望的，还以为在找谁，原来是笙笙。”
到这里她还不明白才真的脑袋被冰雪给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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