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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上学第一天

樱桃小丸子之笹山和子

小姑娘边沉浸在思绪中边往前走,脚步轻快得像只踏着晨露的小鹿。忽然,“砰”的一声轻响,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片温热。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妈呀!” 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种仿佛即将奔赴刑场的“慷慨就义”表情,眼睛都紧紧闭了起来。

“抬头走路啊,小朋友。” 一声清朗带着笑意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像拨动了阳光的琴弦。

小姑娘捂着被撞得微微发红的额头,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向上看去。阳光勾勒出对方挺拔的身形和清爽的短发轮廓。诶?这张脸……这不是六年级的良子姐姐偷偷喜欢的那位风云人物——小山学长吗?

“呼……” 笹山心里松了口气,既然是认识的人(虽然是单方面的),总归好说话些。她立刻放下手,仰起那张精致如洋娃娃般的小脸,努力维持着刚才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声音又软又糯:“对不起,学长!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前面有人!” 她微微鞠躬,栗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

小山俊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笹山心里的小鼓立刻“咚咚咚”地擂了起来。阿这……难道动画片里那个阳光开朗的小山学长是假的?他本人脾气其实很不好?他该不会要揍我吧?呜呜呜……我应该跑不过他叭?我50米最快也就8秒多……算了,跑不过就不跑了,挨揍就挨揍吧!小姑娘丰富的内心戏在脸上几乎演了一出默剧,表情从紧张到害怕再到认命,精彩纷呈。

“噗……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小姑娘瞬息万变、生动无比的小表情,小山再也绷不住,朗声大笑起来。他原本就长得阳光帅气,这一笑更是灿烂得晃眼。“真是的,走路要小心点啊,小不点。” 他揉了揉笹山柔软的发顶,语气带着兄长般的无奈和笑意,“长得这么可爱,性格也这么有趣吗?”

笹山被他笑得一愣,随即脸颊微微泛红。果然,良子姐姐喜欢的人不仅帅得掉渣,性格也超级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少年清爽的笑容让清晨的空气都变得格外明媚。

小姑娘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把肩上那个漂亮的小书包拿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干净的鞋面上。她拉开拉链,在里面摸索着,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巨大的“心痛”。终于,她掏出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印着法文的小盒子——那是她最爱的法国进口巧克力!她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却又“不忍直视”地眯起一只眼,另一只手将盒子递过去,声音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决绝:“对不起,学长!今天是我太着急了!这个……这个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希望……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不安地颤动着,泄露了她心底对巧克力的万般不舍。

小山看着她这副“割肉”般的小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故意伸出手指,假装要接过整个盒子,修长的手指甚至轻轻触碰到了包装盒的侧面。果然,他清晰地捕捉到小姑娘脸颊的肌肉瞬间绷紧,那双漂亮的小鹿眼里写满了“肉痛”和挣扎!看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馋猫呢!

恶作剧得逞的愉悦感让小山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手指灵活地一转,只从打开的盒子里轻轻捏出了一颗包裹着金色锡纸的巧克力球。“好了,” 他晃了晃那颗小小的糖果,笑容爽朗,“我就要这个就好了。其他的,小朋友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对面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灿烂光芒,比初升的朝阳还要耀眼。

“哇!谢谢你学长!” 笹山立刻把宝贝巧克力盒子紧紧抱回怀里,小脸笑得像朵盛开的甜樱,“你真是个超级大好人!长得这么帅,心地还这么善良!学长再见!” 她飞快地鞠了个躬,像只终于逃脱猎人掌心的小兔子,抱着书包和巧克力,“咻”地一下就溜走了,栗色的发丝在身后扬起一道轻快的弧线。

小山看着那个蹦蹦跳跳远去的粉色小身影,忍不住又笑出声。真是个活宝。不过……他微微挑眉,这个小女孩怎么知道我叫“小山”学长?我们之前……见过吗?他望着那抹消失在人群中的粉色,若有所思。

笹山刚跑到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锃光瓦亮的黑色轿车稳稳停在路边。穿着考究制服的秀大叔正恭敬地拉开车门。一个穿着熨帖校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优雅小身影迈步下车——正是她的表哥,花轮和彦。

“和彦哥哥!早上好!秀大叔早上好!” 笹山像只欢快的小鸟,立刻飞扑过去,甜美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活力。

花轮和彦闻声转头,看到表妹,脸上立刻露出真心的、带着点宠溺的笑容:“Baby,早上好!” 他习惯性地用着英文昵称,声音清亮悦耳。

“小小姐,早上好。” 秀大叔微微躬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慈爱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暖意。他见过无数孩子,但唯独对这位小小姐格外偏爱。或许是她身上那种纯净无邪的甜美气质,像极了年轻时的馨子小姐和老夫人;又或许是她每次见到他时,那毫无保留的、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秀大叔将对故主深深的怀念与爱护,都倾注在了这位小小姐身上,那份情谊,早已超越了主仆。

两人在玄关换了室内鞋,并肩走进三年四班明亮的教室。笹山走到靠窗的座位,放下她那个印着小碎花的漂亮书包。她的同桌,温柔沉静的长山治,已经端坐在那里看书了。

“长山同学,早上好呀!” 笹山元气满满地打招呼,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同桌,早上好。” 长山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沉静,像一泓平静的湖水。

笹山刚准备坐下,就听见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传来好友熟悉又带着点娇嗔的呼唤:“宝宝!宝宝!快过来!” 是城崎姬子。笹山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转身走了过去。

“怎么啦?老婆~” 笹山走到被几个女生围着的城崎身边,很自然地歪头,亲昵地靠在她纤秀的肩膀上,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内心却在疯狂刷屏:啊啊啊!美女贴贴!城崎老婆果然是世界第一漂酿!香香软软!

城崎姬子今天穿着一件设计别致的淡蓝色连衣裙,衬得她气质更加出众。她身边围着小玉、小长谷、冬田等几个女生。看到笹山过来,大家默契地让开一点位置。

小长谷美智子立刻惊叹道:“哇塞!笹山同学,城崎同学!你们俩今天也太配了吧?是约好穿闺蜜装的吗?” 她指着笹山身上的藕粉色泡泡袖公主裙和城崎的淡蓝色连衣裙。

小玉(穗波玉)也笑着点头附和:“对呀对呀!城崎同学穿蓝色像天空一样清爽,笹山同学穿粉色像樱花一样甜美,都超级可爱呢!” 她温温柔柔地说着,目光里满是真诚的欣赏。

冬田美铃双手捧着脸,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憧憬,眼神飘忽地看向教室后排正在整理足球的大野健一,喃喃道:“要是我……要是我穿上这么可爱的衣服,大野同学他……会不会也喜欢上我呢……”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女生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尴尬又不知如何接话的表情。

笹山脸上依旧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容,她自然地伸出手臂,亲昵地挽住城崎姬子的胳膊,声音软糯地解释道:“诶呀~不是啦!我们真的没有约好哦!” 她看向城崎,眨眨眼。

城崎姬子默契地接话,笑容明媚:“对啊,我和宝宝才没有事先说好呢!” 她亲昵地用肩膀轻轻碰了碰靠着自己的笹山,“我们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对吧,宝宝?” 两人相视一笑,那默契和亲昵简直要闪瞎周围人的眼睛,空气中仿佛都飘起了粉色和蓝色的甜蜜泡泡。

就在这时,教室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

“总……总算赶上了!” 小丸子(樱桃子)扶着门框,小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小脸跑得红扑扑的。

笹山转过头,看着门口那个狼狈又努力的身影,俏皮地挑了挑眉,嘴角弯起一个调侃的弧度:“小丸子同学,你可真是‘及时雨’啊!你推开门的时候,时钟的指针可是刚好走到八点半整哦!” 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女生们也都看向小丸子,纷纷露出善意又带点忍俊不禁的微笑。

小丸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了两声,目光立刻被笹山和城崎这对“发光体”吸引:“哇!城崎同学!笹山同学!你们是约好了穿姐妹装吗?好漂亮啊!”

小玉赶紧替好友们解释:“不是啦,小丸子。她们也是到了学校才知道对方穿什么颜色的。” 笹山和城崎也笑着对小丸子点了点头,算是证实了小玉的话。

“上课了!上课了!户川老师来了!” 关口薰(猪太郎)的大嗓门伴随着他推开教室前门的身影响起,瞬间打破了女生们的小小聚会。

笹山和城崎立刻松开挽着的手臂,像两只受惊但优雅的小鹿,手牵着手,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动作整齐划一。

户川老师拿着教案和课本,步履沉稳地走进了教室。他是三年四班的班主任,一位认真负责、深受学生敬重的年轻男老师,负责教授国文、社会、数学,有时也带体育课。他的家在静冈,周末才会回去。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同学们,今天我们继续学习分数的加减法。” 户川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课题。讲台下的笹山和子听得格外认真,腰背挺得笔直,那双漂亮的小鹿眼专注地追随着老师的粉笔和讲解。对于经历过高考洗礼的二十一世纪女高中生来说,小学分数的加减法简直像呼吸一样简单。但她依旧全神贯注,原因无他——她想弥补自己曾经小学时代的某些遗憾。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回到原来的世界,但她希望,在每一个当下,在每一个地方,都能尽力做到最好,不留遗憾。

“那么,六分之五减去六分之三,等于多少呢?” 户川老师将这个算式清晰地写在黑板上,粉笔划过黑板发出“笃笃”的轻响。

话音未落,丸尾末男的手臂就像旗杆一样,“唰”地一下高高举起,几乎要戳到天花板,身体也激动得微微前倾:“老师!我!我!我!我会!”

户川老师点点头:“好的,丸尾同学,你来说说看。”

丸尾立刻站起来,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等于六分之二!”

户川老师没有立刻评价,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但他还是肯定地点点头:“丸尾同学提前预习了功课,态度非常积极,这一点值得大家学习。” 他环视教室,“那么,还有哪位同学知道正确答案吗?没有人举手吗?”

刚才还因为丸尾抢答而有些泄气的同学们,此刻纷纷低下头,生怕和老师的目光对上,被点到名。丸尾则死死盯着黑板上的“6/2”,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通除了这个答案还能是什么。

户川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逡巡,最终落在了笹山和子的身上。她抬着头,目光清澈而平静,没有丝毫闪躲,就那么坦然地迎接着老师的视线,仿佛在无声地说“我知道”。

笹山同学,” 户川老师温和地开口,“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呼……” 不少同学暗暗松了口气,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笹山身上。

笹山站起身,声音清晰:“等于三……” 她刚想说“三分之一”,就被户川老师抬手打断了。

“笹山同学,请你到黑板上来,把这个计算过程和答案写出来给大家看看。” 户川老师示意她上前。

笹山应声走上讲台,从老师手中接过粉笔,礼貌地说:“谢谢老师。”

“不客气,去写吧。” 户川老师让开位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笹山拿起粉笔,先是在等号后面工整地写下了“6/2”。台下的丸尾眼睛瞬间瞪圆了,心中呐喊:这不和我的一样吗?!坐在笹山旁边的长山治也微微蹙眉,有些着急,担心同桌是不是一紧张忘了最关键的一步。

然而,就在大家心思各异时,只见笹山不慌不忙地在“6/2”后面又写了一个等号,接着,流畅地写下了“1/3”。

长山治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赞许和了然。

“好了,” 笹山放下粉笔,退开一步。

户川老师点点头,指着黑板上的式子:“笹山同学,你能给丸尾同学,也给全班同学讲一讲,为什么最终答案是三分之一吗?”

笹山面向大家,声音不大却清晰:“因为分数的加减乘除,在计算出结果后,如果分子和分母还有共同的因数,也就是还能被同一个数整除的话,就需要继续化简,直到这个分数不能再约分为止。六分之二,分子2和分母6都能被2整除,所以化简后就是三分之一。” 她的解释条理分明,简单易懂。

“啊!” 丸尾听完,恍然大悟,随即懊恼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原来是这样!我忘了化简了!” 那样子,仿佛错失了一个亿。

城崎姬子看着讲台上落落大方、光彩照人的好友,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骄傲笑容。长山治也看着同桌,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还悄悄对她眨了眨眼,表示“干得漂亮”。

站在讲台上的笹山看到了城崎和长山的反应,也忍不住开心地冲着他俩的方向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个可爱的小动作,恰好被坐在他们斜后方的杉山聪和大野健一捕捉到了。两个阳光男孩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有点疑惑:笹山同学是在对我们眨眼吗?虽然不太明白原因,但出于礼貌(或者别的什么心思),杉山和大野也下意识地、有点笨拙地冲着笹山的方向眨了眨眼。

笹山:“……” 看着两个男孩略显茫然又努力回应的样子,她忍不住扶额,无奈地抿唇一笑。看来是被误会了呢。

“哇!笹山同学好厉害!” 小丸子忍不住小声惊呼,看向笹山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

户川老师看着笹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笹山同学,回答得非常好。看来是提前预习得很充分呢?以后也要像丸尾同学这样,积极举手发言哦。” 他鼓励道。

“呃……” 笹山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提前预习?她心里的小人疯狂挠墙:这我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老师,这题我在另一个世界的高中都算小儿科”吧?她粉嫩的唇瓣无意识地咬了一下,看着户川老师充满期待的眼神,最终只能犹豫着、带着点心虚地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嗯……”

清脆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户川老师刚走出教室门,丸尾末男就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嗖”地冲到了笹山的座位旁,双手“啪”地撑在她的课桌上,身体前倾,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战斗”的光芒。

“笹山同学!” 丸尾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你今天的表现,是想向我丸尾末男发起挑战,争夺班长的位置吗?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我丸尾末男,在此正式向你发起挑战!” 他挺起胸膛,仿佛在宣告一件关乎班级存亡的大事。

全班同学的目光再次无奈地聚焦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又来了”的熟悉气息。

丸尾在心里飞快地给自己打气:没错!一定是这样!笹山同学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学习还这么好!她在班上男生心中是女神般的存在,女生们也都很喜欢她,是大家的团宠!她的确是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丸尾,” 关口薰(猪太郎)第一个受不了,拖着长腔吐槽,“谁像你一样,整天把‘班长’‘班长’挂在嘴边,稀罕得跟宝贝似的?无聊死了!”

中岛立刻帮腔:“就是啊!笹山同学才不稀罕当什么班长呢!我看下学期就该选别人当班长了!”

城崎姬子也看不下去了,她优雅地转过身,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丸尾同学,上课难道只有你能会、能回答吗?其他同学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就是挑战你的班长位置了?这是什么道理?”

小丸子更是气呼呼地冲过来,双手叉腰,小脸鼓得像只小河豚:“就是啊!丸尾你也太霸道了!下学期我们选个‘正常人’当班长好了!”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永泽都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补了一刀:“就是啊,丸尾,你这想法,简直比藤木还要卑鄙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和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声援,笹山和子依旧维持着那份温和的仪态。她抬起那双清澈的小鹿眼,看着激动万分的丸尾,声音平静而真诚:“丸尾同学,你误会了。你一直是个很负责任的班长,为大家做了很多事。我并没有想过要当班长,也不会和你竞争这个位置的。” 她的话语像一阵清风,轻轻拂过。

丸尾一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脸上立刻阴转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太好了!笹山同学!” 他激动地一把抓住旁边山田加代的手腕(山田被他吓得脸更红了),对着笹山大声宣布:“那么,笹山同学!下学期选举班长时,请你务必把你神圣而宝贵的一票,投给全心全意为班级服务的丸尾末男!也请举起山田同学的手,一起投给丸尾吧!请投丸尾一票!请把你神圣的一票投给丸尾末男!投给丸尾吧!” 他开始了标志性的、循环往复的拉票演讲,声音洪亮,充满了无限的热情(或者说执念)。

全班同学:“……” 大家默契地移开目光,该干嘛干嘛去了。熟悉的丸尾,熟悉的配方。

第二节课是国文课,也就是语文课。户川老师宣布:“这节课我们进行汉字测验。这次的题目有一定难度,大家要认真对待。” 他分发下试卷。

笹山拿到试卷,先不急着动笔,而是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审视战场地图一样,将试卷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浏览了一遍。对她这个在二十一世纪连《乡土中国》都啃过的高中生来说,小学的汉字测验,难度大概就像在花园里散步。她心里甚至回想起了高中语文老师讲解某些汉字源流的情景。

浏览完毕,她拿起笔,笔尖在纸面上发出流畅的“唰唰唰唰”声,速度快得像在誊写早已烂熟于心的答案。在其他同学还在抓耳挠腮、苦思冥想某个汉字怎么写时,笹山已经放下了笔,将试卷工整地放在一边,然后双手托腮,开始盯着教室墙壁上挂着的那个圆盘钟表发呆——指针走得可真慢啊……

户川老师其实从数学课笹山准确答出“三分之一”并清晰解释化简规则时,就已经对这个平时文静甜美、今天却格外亮眼的小姑娘多了几分关注。他敢打赌,全班能想到化简并得出正确答案的,绝不超过三个。此刻,看到笹山仅仅用了十分钟就完成了这份他预估需要三十分钟的汉字测验(而且还在发呆),心中的惊讶更甚。

他不动声色地踱步到笹山桌旁,微微弯腰,低声询问:“笹山同学,写完了?不需要再检查一遍吗?” 这轻声的询问,立刻引起了附近同学的注意,大家纷纷抬起头,吃惊地看向笹山——这也太快了吧?

笹山抬起头,看着老师,很诚实地摇摇头,声音清甜:“老师,我不检查了。” 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

户川老师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又低声对她说:“那我先把今天的家庭作业告诉你,你可以利用剩下的时间开始写作业。” 他把作业内容清晰地告诉了笹山。

“好的,谢谢老师。” 笹山应道。她拿出作业本和课本,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边翻书边写。她只是快速地将课本相关章节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动作流畅得像在翻阅一本早已熟读的故事书。然后,她“啪”地一声合上课本,放在桌角,拿起笔,低下头,开始专注地写起作业,再也没有抬起过头。

户川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时不时地掠过笹山。他发现她写作业的速度同样惊人,思路极其流畅,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当笹山终于再次抬起头,合上作业本时,户川老师正好踱步过去。

“写完了?” 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嗯,写完了,老师。” 笹山把作业本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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