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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家一起来溜冰下篇

樱桃小丸子之笹山和子

小丸子(樱桃子)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几道身影,哀嚎出声:“等一下啦——!” 可惜她的声音被溜冰场上的喧闹和风声吞没,滑远的伙伴们早已听不见了。这时,藤木茂背着手,慢悠悠地滑到了她面前。

小丸子气鼓鼓地瞪着藤木,小脸皱成一团:“都是你啦!慢吞吞的!刚才笹山跟杉山一起溜,他们都走掉了啦!”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小嘴噘得老高,一副“都怪你”的表情。

“他们还叫我跟你一组嘞!” 小丸子没好气地补充道。

“啊?什么!” 藤木显然也没想到这个安排,惊讶地张大了嘴。

小丸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也觉得跟你一组是很蠢的事情啊!我也不想啊!” 她重重叹了口气,学着大人的样子叉着腰,“可是……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嘛!”

虽然满心不情愿,小丸子还是展现了她特有的、带着点大姐头般的“大度”。她朝藤木伸出手:“算了算了!来,一起溜吧!”

藤木犹豫地拉住小丸子的手,看着她,垂头丧气地小声嘟囔:“唉……真倒霉……”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小丸子的怒火!她猛地将空着的那只手握成小拳头,身体前倾,逼近藤木:“喂!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 明明个子比藤木矮了一个头,此刻的气势却足足有一米八。藤木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脖子一缩,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脸上写满了卑微和不知所措。小丸子那圆溜溜的眼睛里燃烧着“我很不爽”的火焰,看得藤木心里直发毛。

两人最终还是别扭地牵着手,在冰面上滑行起来。耳边传来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显得格外欢快。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是笹山和子和杉山聪。

小丸子呆呆地望着那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羡慕:“藤木,看到没有?笹山和杉山好像玩得很开心耶!”

藤木也抬起头看了看,随即又垂下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好像是很开心。”

他们看到的景象是:杉山转过头,很自然地牵起笹山戴着嫩黄色手套的小手。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在冰场明亮的灯光下,一个阳光帅气,一个甜美可人,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和谐与……般配?杉山松开手,朝前滑开一点,笑着对笹山伸出手:“来!” 笹山便带着欢快的笑声,轻盈地向他滑去。两人清脆的笑声不时传来,像冰面上跳跃的阳光。

“你看你看,” 小丸子指着他们,“笑得那么高兴!”

藤木依旧垂着头,声音低低的:“嗯……他们在笑诶。”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羡慕。

前面那对欢快的身影滑远了。小丸子和藤木的目光又被另一对吸引。只见小玉(穗波玉)和大野健一也并排滑了过来。

“小玉跟大野他们也是,” 小丸子观察着,“好像玩得也很开心呢!” 不同于杉山和笹山那种带着点跃动感的欢快,小玉和大野穿着同色系的蓝色毛衣,滑行的速度明显更舒缓,步履也更一致,透着一股默契的宁静。他们虽然没有大声说笑,但嘴角噙着的微笑和偶尔对视时眼中流露的愉悦,同样清晰地传递着他们的好心情。小丸子和藤木也能不时听到他们低声交谈的轻笑声。

和前面两组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的画面比起来,小丸子和藤木这对组合周围的气氛,简直可以用“乌云密布”来形容。

小丸子忍不住吐槽:“跟他们比起来,我们这组就显得……好冷清哦。”

藤木深有同感,头垂得更低了:“嗯……冷冷清清的。”

就在这时,杉山那爽朗的笑声再次传来:“哈哈,你会了!太好了!” 伴随着笹山清脆的笑声,两人像一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滑过,留下更鲜明的对比。周围其他滑冰者欢笑着穿梭而过,更衬得他们这边静得尴尬。

小丸子受不了了,她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藤木,小脸鼓得像只小河豚:“喂!藤木!可不可以开心一点儿啊!这样溜冰一点意思都没有!”

藤木皱着眉头,看着小丸子,表情带着一种奇怪的“认真”:“虽然……虽然我是一个卑鄙的人,”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可是,我是不会对着自己的心撒谎的!” 他努力想表达自己的诚实原则,尽管这原则有时显得很“藤木式”。

小丸子一听,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啊?!是吗?!” 她指着自己的脸,气呼呼地说,“那我也很诚实!我把自己的心情清清楚楚地表现在脸上了!” 她的小脸此刻写满了“无聊”和“不满”。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的心情有多糟,那熟悉的、属于杉山和笹山的欢快笑声又由远及近。两人抬眼望去,只见那对看起来十分登对的组合再次手牵着手,轻盈地从他们身旁滑过。紧接着,小玉和大野带着宁静满足的笑容,也悠然自得地滑了过去。

“唉……” 小丸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啊——好无聊哦!跟藤木在一起溜冰,顶多就是在冰上绕来绕去兜圈子而已嘛!”

藤木猛地扭过头,脸上带着被戳穿的窘迫:“喂!就算你心里不愿意,也用不着说出来吧!” 他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向另一边,声音更低地抱怨,“我也觉得很无聊啊……可是我都不会像你那样说出来……”

小丸子一听更来气了,“哼!什么嘛!” 她用力甩开藤木的手,小脸气鼓鼓地别向一边。

正巧这时,杉山和笹山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杉山背着手,像个老成的小大人,看着闹别扭的两人劝道:“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吵架嘛。”

笹山也挥着戴着嫩黄色手套的小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略带无奈的笑意:“就是呀,要好好相处哦!”

话音未落,溜冰鞋底锋利的刀刃划过光洁的冰面,发出“唰”的一声轻响。两人自然地牵起手——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是杉山的,那只包裹在嫩黄色毛线手套里的小手是笹山的。杉山侧头看向笹山,阳光的笑容依旧:“走吧,笹山?” 笹山笑着点头,两人再次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声滑远了,仿佛一道和谐又明亮的风景线。

藤木呆呆地望着两人牵手滑走的背影,良久,才垂着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失落感的叹息:“唉……”

小丸子看着藤木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刚才的怒气莫名消了大半。她带着点“大哥”般的义气,伸出手用力拍了拍藤木的后背(虽然只能拍到他的腰):“好了啦!藤木!不要那么失望嘛!” 她努力用鼓励的语气说道,“既然溜冰是你最拿手的项目,那就好好露一手给我们看看嘛!” 她猛地又拍了一下藤木,用上了刚学的蹩脚英文,“Come on!振作起来!”

然而,在小丸子这“粗暴”的安慰下,藤木这个高大的男生,眼眶竟然迅速泛红,紧接着,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呜……” 藤木抽噎着,显得委屈极了。

小丸子瞬间慌了手脚,刚才那点“大哥”风范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手忙脚乱地安慰:“喂喂喂!不要哭!不要哭啊!” 她围着藤木打转,试图找出哄好这个“哭包”的办法,心里哀叹:天啊,怎么比小绿还难哄!

回家的路上,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大野健一伸展着胳膊,脸上洋溢着运动后的满足:“今天玩得好开心喔!”

笹山和子也笑着点头附和,栗色的发丝在晚风中轻扬:“嗯!真的好好玩!”

只有小丸子垂着小脑袋,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声音闷闷的:“还……还好啦……”

杉山聪扭过头,看向走在队伍后面、依旧有些蔫蔫的藤木,语气带着点真诚的肯定:“藤木,其实你很会那些花式跳跃,对不对?” 他记得藤木在冰场角落偷偷练习过。

藤木小声地应道:“……对啊。”

“啊!真的吗?” 大野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好厉害!下次一定要表演给我们看!”

“嗯……” 藤木点了点头,声音依旧不大。

笹山也闻声扭过头,好奇地看向藤木。

杉山高兴地拍了拍藤木的肩膀:“那我们下次再一起去好了!” 他用力拍了一下,像是给他打气,“加油哦,藤木!”

第二天 ———— 入江小学三年四班教室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进教室。藤木茂正趴在课桌上,迷迷糊糊地做着白日梦。突然,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

“藤木!!”

藤木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只见山田加代正站在他课桌前,红着眼眶,小脸上满是委屈和愤怒。

“听说你昨天去了溜冰场!” 山田的声音带着控诉,“太诈了啦!我明明昨天特意跑来你家,想让你带我一起去的!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溜冰啊?!” 她想起自己满怀期待却被拒绝,心里更难受了。

藤木看着山田红红的眼睛,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山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指着藤木,声音带着哭腔,“大骗子!藤木是大骗子!” 她的哭声引来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好奇地望了过来。从山田断断续续的控诉中,大家很快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藤木为了自己去玩,欺骗了想和他一起去溜冰的山田。

小丸子第一个跳出来,义愤填膺地指着藤木:“他还骗你!”

一向温和的笹山和子也蹙起了秀气的眉头,清澈的小鹿眼里带着不赞同,声音虽然依旧轻柔,却带着明显的责备:“藤木同学,你怎么可以骗人呢?这太过分了!” 她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就是啊!骗人是不对的!”

“山田同学多难过啊!”

“藤木,你太卑鄙了!”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加入了“声讨”藤木的行列。教室里充满了对藤木行为的指责和对山田的同情。

藤木被大家围在中间,脸涨得通红,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我……我想和笹山同学一起溜冰才……才骗了山田……可是,这个“卑鄙”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他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当着笹山同学的面说出来呢?那只会让他显得更加不堪罢了。他只能默默承受着大家的指责,心里乱成一团麻,充满了懊恼和一种无法言说的、属于三年级男孩的懵懂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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