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青楼了？”
文无期不疾不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辞树脚下一顿，转过身，对上了那双淡淡的眸子。
总觉得文无期看他的眼神充斥着怪异。
“我都洗几次澡了，还能闻出来？”
花辞树举起手臂，动了动鼻子，明明之前洗完觉得没味道了，这会儿听文无期这么一说，感觉那股子腻人的味道又充斥着鼻腔。
在纠结着是再去洗次澡还是躺下睡觉之间犹豫了会儿，突然感受到文无期落到他身上的视线，猜到文无期可能在想什么，花辞树脸色怪异了两秒，心绪有些杂乱，“小爷知道自己魅力大，但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
“自大不可取。”文无期收回视线，放下书，回到自己的床，没再搭理还杵在那里的人。
花辞树吹灭烛火，躺在床上，第一次觉得这已经熟悉的床让他难以入睡。
秘阁几斋斋斋的人都是合宿，花辞树与文无期从初次见面开始便看不惯对方，处处都要争个高下，偏偏每次都是平局，分宿舍的时候，又偏偏分到了同一间，两人都不想退让，仿佛谁先提出换房间或换人谁就输了一般。
如今，花辞树闭着眼睛，耳边却全是文无期的呼吸声一般，存在感极强。
花辞树当然知道睡不着是自己的原因，但与文无期完全无关？那不一定。
“不想睡就出去。”
本以为睡着了的人突然出声，花辞树身子一顿，翻了个身，正对着文无期。
文无期睡姿很好，说完那一句之后便不再又反应。
借着微弱的月光，花辞树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翌日，清晨。
花辞树睁开眼睛，旁边的床已经没人了，被褥工工整整地叠起摆放在那里，跟那个人一样。
这几日，陆掌院分了几个任务下来，文无期伤还为好，花辞树便担起领头的责任，将任务再细分出来，自己又领了最困难的那一部分，经常一整天地看不见人影。
文无期动了动肩膀，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难以忍受了。
作为一个聪明人，即使花辞树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的，文无期也能猜到他去青楼是为的什么。
虽然知道花辞树用不着他担心，但青楼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以那家伙偶尔自大的样子，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楚袅这日待在文无期身边，听到他的话，脸色便有些不对劲起来。
“花辞树真出差错了？”
被人交代过不要对文无期提起此事的楚袅一时犯难了，这听谁的？
“……文少你可别让花少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见文无期一点头，楚袅便放心了。
“这次我们调查城内几家人口失踪的案子，查着查着发现跟一家青楼有关，花少揽了深入青楼的活，他连着去了几日，都未有收获，昨日……”
说着说着，楚袅声音越来越小，对上文无情平静的眼睛，她张了张嘴，“咳咳，就是吧，花少被一名女子缠上了，说让他负责……”
“就这事？”文无期眸光微闪，有些一眼难尽。，
楚袅点点头，“是这事，案子没有紧张，近日里也没再有人失踪，花少本来想再往青楼深处查查，但无论他怎么乔装打扮，那女子总能发现他，根本脱不开身去调查其他的。”
“花辞树在哪？”
“现在吗？花少去青楼了。”不知想到什么，楚袅有些忍不住笑，“花少这次是扮成女子去的。”
文无期起身往外走。
“文少你去哪？”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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