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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阁楼的真相

萌学园之时空异动-d282

训练场的失控事件像一道惊雷,在萌学园平静的表象下炸响。尽管帕主任迅速封锁了消息,并以“魔法实验意外”为由解释了训练场的损坏,但那股狂暴而异常的冰系魔力波动,以及费斯特那不合常理的安抚能力,无疑在艾瑞克和谜亚星心中投下了巨大的疑问。

次日傍晚,谜亚星找到了正准备去图书馆的乌克娜娜。

“乌克娜娜,”他的语气少见地严肃,手中没有像往常一样把玩魔方,“我和艾瑞克,需要和你们谈一谈。就现在,在阁楼。”

乌克娜娜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看着谜亚星镜片后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当她们到达阁楼时,艾瑞克和费斯特已经在那里了。艾瑞克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背影显得有些凝重。费斯特则靠墙站着,脸上是乌克娜娜从未见过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阁楼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

“费斯特学长,”艾瑞克转过身,率先开口,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知道你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关于乌克娜娜,关于她失控的力量,甚至……关于她真正的身份。”

他的目光锐利地看向费斯特:“昨天的训练场,你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而且你安抚她的方式……那不是普通的魔法。我们需要真相。在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之前。”

谜亚星接话道,他的逻辑清晰而冷静:“乌克娜娜的魔力特性与记载中的奈亚公主严重不符,反而更接近失落的月之星。而你对她的了解和保护,超出了普通同学的范畴。费斯特,你究竟是谁?你知道什么?”

所有的压力和责任仿佛都落在了费斯特肩上。乌克娜娜下意识地向他靠近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费斯特用眼神制止了。

费斯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直身体。他环视着眼前的三人——目光坚定的艾瑞克,充满探究的谜亚星,以及紧抿着嘴唇、眼中带着担忧和一丝恐惧的乌克娜娜。他知道,这一刻,他背负了无数轮回的秘密,终于到了不得不倾吐的时刻。

“你们说得对。”费斯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时光的疲惫,“隐瞒,确实是最危险的方式。尤其是在……我们所有人都可能万劫不复的情况下。”

他看向乌克娜娜,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痛楚,更有一种深植骨髓的守护。

“第一个真相,”他开口,每个字都像巨石投入深潭,在寂静的阁楼里激起回响,“你,乌克娜娜,从来都不是奈亚公主。”

“什么?!”乌克娜娜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冰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难以置信。艾瑞克和谜亚星也震惊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尽管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证实,依然感到震撼。

“这不可能!”乌克娜娜反驳,声音带着颤抖,“帕主任说过,我是奈亚公主!萌骑士的使命……”

“那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奈亚公主。”费斯特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过往无尽悲剧的恐惧,“真正的奈亚公主,是你的亲妹妹——乌拉拉。”

“乌拉拉……?”乌克娜娜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的妹妹?那个天真烂漫、需要她时刻保护、笑容能融化冰雪的妹妹乌拉拉,才是真正的奈亚公主?那个注定要……牺牲的奈亚公主?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在我们的世界里,奈亚公主的使命,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启动索雷伊圣剑,牺牲自己,净化黑暗。”费斯特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血色的回忆,他开始讲述那循环的噩梦,“在我的‘记忆’里,或者说,在上一次,乃至上上次的轮回中……我眼睁睁看着乌拉拉,你的妹妹,在我面前消散……一次又一次。而每一次,你都……”

他闭了闭眼,痛苦之色溢于言表,仿佛不忍再说下去。阁楼里静得可怕,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乌克娜娜逐渐急促的心跳。

“上一次轮回,我再也无法忍受了。不仅仅是为了夸克族,更是因为……我无法再看着你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他睁开眼,眼中是破碎的光,却牢牢锁定乌克娜娜,“在最终之战,暗黑族大军压境,红月当空……我推开了即将启动圣剑的乌拉拉,自己强行抓住了索雷伊圣剑,试图用我所有的能量,我的一切……去替代她完成使命。”

艾瑞克和谜亚星屏住了呼吸,他们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结局。

“我成功了……也失败了。”费斯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圣剑的能量确实被激发了,暗黑族被重创击退。但悖逆命运、强行驱动不属于自己使命的圣剑,代价是我的存在……我的灵魂,我的记忆,我的一切,几乎被彻底撕碎、湮灭。但在最后消散的瞬间,我触碰到了某种规则的边缘……我没有彻底消失,而是带着所有这些痛苦的记忆,回到了这一切开始之前。”

他看向乌克娜娜,眼神悲伤而温柔,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怜惜:“这一次,我回来,不仅要救乌拉拉,更要救你,乌克娜娜。因为你同样是这个悲剧命运的核心。在以往的轮回里,作为被推出来保护真正奈亚的‘伪装者’,你为了保护乌拉拉,总是冲在最前面,承受了最多的攻击和压力,最终也……而你的真实身份,是月之星。是萌骑士不可或缺的月之星,也是……我轮回归来的唯一意义。”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乌克娜娜。她不是奈亚公主,她是月之星。乌拉拉才是,而乌拉拉的使命意味着牺牲。费斯特轮回的记忆,他上一次悲壮而失败的牺牲,竟然都与她和她的妹妹息息相关……这一切交织在一起,让她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微微摇晃,巨大的心痛和对乌拉拉的担忧瞬间将她淹没。

“所以,你接近我,保护我,是因为怜悯?还是因为……我是月之星,是你的计划中必须稳住的一环?”乌克娜娜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一丝害怕被否定的脆弱。

“不!”费斯特斩钉截铁地否定,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情感如岩浆般喷涌而出,“是因为在无数次的轮回里,无论是在你作为‘伪装者’独自扛起一切的时候,还是在你为守护乌拉拉奋不顾身的时候,亦或是在我失败陨落、意识消散的最后瞬间,你的身影,你的坚持,你的悲伤和你的温暖,都已经深深刻进了我的灵魂,成为了我唯一的光!保护乌拉拉是为了夸克族,也是为了你不再心碎,但守护你,乌克娜娜,是出于我个人的、无法抑制的私心,是我的选择,是我存在于每一次轮回的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最深沉的誓言:“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消失。如果命运注定需要牺牲,那么这一次,要么我们一起找到打破命运的方法,要么……就让我来代替你们所有人,再次面对索雷伊圣剑。这是我轮回归来的唯一目的。”

真相大白。

阁楼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艾瑞克和谜亚星消化着这惊人而残酷的真相,看向费斯特的目光中,之前的质疑尽数化为了震撼与复杂的敬意。这是一个独自背负了所有记忆与痛苦,因爱而挣扎着想要逆转一切的灵魂。

乌克娜娜看着费斯特,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几乎要将她灼伤的真挚与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爱意,之前所有的疑惑、不安都找到了答案。心口的酸涩与疼痛被一种汹涌的心疼、理解和同样炽热的情感所取代。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空里,一直有一个人,如此深刻地爱着她,为她挣扎,为她赴死。

她走上前,没有退缩,冰蓝色的眼眸迎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有泪光闪烁,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她伸出手,不是覆上艾瑞克的掌心,而是坚定地、用力地握住了费斯特微微颤抖的手,将她的温度与力量传递过去。

“费斯特,听着。”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没有人需要你来代替牺牲。我是月之星乌克娜娜,你是费斯特,乌拉拉是我的妹妹,是奈亚公主,艾瑞克是幻之星,谜亚星是智之星。我们是萌骑士,是一个整体。你的痛苦,你的记忆,从现在开始,由我们共同分担。你的轮回,到此为止了。”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要通过交握的双手传递她全部的决心与情感:

“这一次,我们一起,打破这个循环。不是为了使命,而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乌拉拉,也为了……我们。”

艾瑞克走上前,将手覆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萌骑士,同进同退。”

谜亚星也伸出手,完成了这个全新的联结:“智慧,将用于寻找生路,而非见证牺牲。”

在昏暗的阁楼中,一个新的联盟,一个知晓了残酷真相、决心共同对抗命运的联盟,于此正式结成。光与暗的最终较量,因为一个变数的坚持和一份超越轮回的爱意,悄然偏离了既定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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