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将手中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看着红色的火光熄灭,站起身,呼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白旭年的事情解决了,我挺好奇的,他怎么入了你这个花花大少的眼里的?”
孟泽鸿动作一猛,揪下了一片叶子,他看着手中的叶子叹了口气,“他和小时候的小酒很像。”
“行了,走吧。”林殊搭上孟泽鸿的肩膀上,拉开了房门。
孟泽鸿坐在副驾驶上,在一栋栋楼向后跑去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属于他自己家的窗户,阳台上过年才挂的红灯笼此刻正在慢悠悠的转着圈,像是在等一个回家的人,他默默的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看着它一点点燃烧,手机消息提示音一声接着一声,他也没有理会。
司机靠着车背,手一下下按着方向盘的边缘,透过防风玻璃看着电梯开了又开,他家大少爷失魂一般地站着,哎,听说大少爷原来不姓孟,司机摇了摇头,感叹道,贵圈真乱。
等电梯门完全关上显示向上时,他才收回目光。
孟泽鸿到了门口,站了很久才叩了叩门,门很快就开了,一张敷着面膜的脸露了出来,两个人很沉默着,最终还是屋里的人将门开大,让出了道。
屋里被收拾的很干净,他昨天放在茶几上的明信片都不知道在那个垃圾桶里待着,他喜欢的霓虹灯也被他这个所谓的母亲换成了橙黄色,他冷着脸朝着卧室走去。
“你就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吗?”后面女人的一句话硬生生使他停下了脚步。
“那你现在知道了,能走了吗?”孟泽鸿没回头,心里烦躁得厉害。
“你这个白眼狼!老娘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么跟你妈说话的?”
既然让我不舒心,那谁也别想好了。孟泽鸿转过身,直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人,一字一句渗着刺骨的冷意,“昭捻筠,这么多年的语言老师都没让你学会好好说话是吗?”
“既然那么喜欢沙发,那你睡沙发就行了,客房我上锁了,不知道你娇生惯养的身体受住受不住?”
“明天一早立马给我滚,我家不放垃圾。”
“你……”昭捻筠气的手指发抖。
孟泽鸿没等她说完话就进了卧室,卧室隔音不算很好,很快就听见客厅传来东西碎地的声音,他拉开了门,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那个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清朝瓷器,别忘了报销。”
“滚!”尖锐的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
孟泽鸿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怔怔的看着对面没熄灭的房间,总感觉今天忘了什么。
——
没拉窗帘的窗户透过光亮,茗伊在另一张床上睡了,房间安静地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白旭年躺着床上百般无聊地数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孟哥现在睡了吗?蓦然升起的念头将微微的睡意压了下去,伸手将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按亮,打开了孟泽酒给他发来的视频,视频里是孟泽鸿那日将他抱起给他撑腰的画面,白旭年鼻子一酸,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白旭年已经泣不成声,眼泪顺着眼角滴在耳朵上,留下一片清凉。
孟哥喜欢男人吗?他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思绪了片刻,白旭年将眼角的泪抹去,暗下定决心,那我就偷偷喜欢他好了,不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