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你的意见。”陆梓枫歪着身子，在林珊耳边低语。
林珊歪头看他，不知他话为何意。陆梓枫并不说话，眼睛看着林珊，朝希小武那边努了一下嘴。林珊会意，“他一直想买。”
服务生拿了新餐具摆在陆梓枫面前的桌上，又在希小武的示意下开了新的啤酒放好。
陆梓枫自己倒了一杯。看见林珊的面前只剩半瓶。水珠子在啤酒瓶外壁滑落，昭示着啤酒冰凉的温度。
“喝这么凉的啤酒，胃受到了？”陆梓枫歪头在林珊耳侧问道。
“天儿热，没事儿。”林珊夹了一块凉拌化黄瓜，搁在嘴里。
“人齐了，走一个吧。”希小武端着杯，张罗着大家捧杯。其他四人放下手里正在忙活的事儿，都端着杯，恭喜他发表文章。
希小武还是颠怪钟佳淇诚意不够。
“那我今晚卖力点儿。”钟佳淇再开一瓶啤酒，猛得倒在杯子里，看着白色泡沫溢出，不怀好意地朝希小武挤眉弄眼。
希小武脸腾得红了，弯着胳膊肘怼他。
叶竹低头在摆弄手机，不知和谁在发短信。
林珊专心地啃着鸡翅。陆梓枫抓了一把花生放在面前的碟子里，一个个剥好放在碗里，推到林珊面前。
林珊看他。
“吃吧。”陆梓枫笑得有些宠溺。钟佳淇看着陆梓枫的表情，了然。
叶竹放下手机，拿了几串烤肉，分了三份，一份递给林珊，一份递给希小武，“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希小武接过烤肉，揶揄了她几句：“给谁发短信呢，今天业务这么繁忙。”
“吃吧，吃肉还占不住你的嘴。”叶竹呛了他一句。
希小武撇了撇嘴，也吃起肉来。
林珊接过烤肉，陆梓枫拉住她胳膊。林珊一脸疑问地看他。只见陆梓枫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拿过林珊手里的签子，把每一根铁签的头都擦了一下。擦完递给林珊。
林珊接过来，扑哧笑了，“都吃这玩意儿了，还瞎讲究什么。”陆梓枫并不反驳，微侧着身子朝她，伸出左手端起啤酒喝了大半杯。
希小武再次举杯感谢陆梓枫的礼物，“谢谢枫哥。”
“客气。”陆梓枫朝他扬扬下巴，举杯喝干。
“我一直想买，但是一直也不舍得。”希小武放下酒杯，拿起刚被他放在桌上的盒子，打开，很认真地看。
“你这样，显得我很不称职呀，小武。”钟佳淇右手指在桌上一下下地敲着，表达着不满。
“你就是很不称职呀。跟枫哥比差远了。”希小武扭头白了钟佳淇一眼。
“那我可比不了他。陆家二少撩人的本事，坊间都是故事呀。”钟佳淇说着朝陆梓枫挑眉。
陆梓枫并不反驳，只是轻哼一声，“有你钟佳淇在，别人都得被秒成渣渣呀。”
“这是纨绔子弟在比谁更烂吗？”叶竹似是玩笑地开口，语气却带着冰渣。
“哈哈，还得是我叶子姐，一针见血呀。”希小武笑得前仰后合，看钟佳淇翻白眼又不好反驳的样儿，笑得更欢了。
林珊低头吃着鸡翅，彷佛大家的聊天和她无关。
陆梓枫拿了纸巾在她嘴角轻轻蹭了几下。林珊抬头看他。
“吃满脸都是了。”
“哦”林珊说完继续低头吃。
其他三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你俩后天几点的飞机？”钟佳淇问希小武。
“下午的，你真的不跟我去宁城？五一你在卫城要干什么？”希小武端着啤酒杯，喝了一口，咽下去，问道。
“不去。五一回家陪我爹，再不回去，我爹要登报跟我脱离关系了。”钟佳淇说道。
“好吧。那后天送我们。” 希小武知道钟佳淇说的都是借口，他和他的关系从开始就是朝着结局去的，是见不得光的，他一意孤行，不问结果。所以，连过程都不能问太多。
“让司机送你，后天我有事。”
“那算了，我们坐大巴。也不是自己去不了机场。”希小武有些不满，语气里都是抱怨。
“那行吧。”钟佳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太多，假装没听出他的不满。
陆梓枫听着希小武说到五一，扭头问林珊，“你也去宁城？”
“不去。”林珊伸手抽了张纸巾，细细地把嘴和手擦干净。
“那你五一假期怎么安排？”陆梓枫追问着。
“回家，看我妈。”林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票买好了？”
“嗯”
“后天？”
“嗯”
陆梓枫没再问，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晚风习习，吹散了白天的热气。林珊看着路边三三两两结伴散步的人群，不由地想起秦珏走的那天。又打开一瓶啤酒，准备被自己倒上，被陆梓枫拦下。
“少喝点儿，又打算喝醉？”
“哦。不是。没事儿，喝几瓶啤酒不至于的。”林珊往下压了一下手，从他的手里挣脱。
陆梓枫也没再拦，语气比之前严肃了很多，似是在警告她：“最好一瓶。”
“嗯。”林珊倒了满满一杯。
喝多最后，希小武先醉了。借着酒意质问钟佳淇那天副驾驶位上的女人是谁。
“你喝多了。”钟佳淇没有回答，只是把小武手里攥着的酒杯抢过来，放在桌上。
“回答我的问题。”希小武不依不饶地追问。
“走吧。你喝多了。”钟佳淇起身，拉着希小武起身。“老板，算账。”
“我没有喝多。”希小武挥着胳膊挣扎，被钟佳淇死死地攥着。
“你带他先走吧，我来结账。”陆梓枫觉得再闹下去，可能会失控，便示意钟佳淇和希小武先走。
“那行吧，我带他先走。”钟佳淇点点头，搂着希小武往路边走了。
叶竹看着俩人的背影，眉头皱成一团。
陆梓枫结了账，提出要送她们俩回学校。
“不用了，我们走回去就好了，没有多远。”林珊挽着叶竹的胳膊说道。
陆梓枫想了想，“那就一起散散步吧。”
林珊看着叶竹，询问她的意见。
“看我干什么？他是想和你一起散步。”叶竹翻了白眼，把锅甩回给林珊。
林珊犹豫了一下。
“这时拒绝我，会显得你俩很残忍，我很可怜。”陆梓枫突然卖起了惨。林珊一时接不住他的这一处。
“走吧。”叶竹挽着林珊，扭身往学校的方向走了。
陆梓枫也抬步，跟在林珊的身侧。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初夏卫城的街头，缓缓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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