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看着窗外的大雨，劈里啪啦地打再遮雨棚上。
“你怎么来了？”
“小钰很担心你。”
“你呢？”
“嗯？”
“你担心我吗？”
“嗯”
林珊站在秦翡的身侧，顺着他的视线看着窗外已经落幕的太阳和初升的月亮。原来借来的光终究不够明量。
林珊拉把椅子坐在秦翡身旁，“雨停了，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没关系，我虽然不说医生，但是大体的情况我还是知道的，骨头没有断，就说扭到筋了。” 秦翡靠在椅背上。
两个人朝着一个方向看，不看对方。
“为什么就说不肯看医生呢？” 林珊有些急，但是不解为什么秦翡如此固执。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没必要。”秦翡摇摇头，“想叛逆了吧，呵呵。一把年纪了，让你笑话了吧。”
她扭头看他，不解，“叛逆？”
“也许是太辛苦了，这些年，家里家外一切都要靠我。小钰可以躲在家里不出门，秦珏可以在外面胡作非为，只有我，天塌下来，都不能休息，不能颓废，不能倒下。”
秦翡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从小，我就是最乖的孩子，按着家里的要求，上学要成绩好，不能迟到早退不能旷课，各门成绩都要很好。按着我爸的要求出国上学，结婚生子。家里出事了，别人都可以躲起来，唯独我不能，彻夜不眠后也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面对。”
“小欣入殓的那天，孩子们平静地躺在冰棺里，我还是要平静地和别人说我很好。”
“我很不好，这些年。”
“我也想歇一歇。”
林珊听着秦翡的话，他那么平静，她却已泪流满面。她伸出左手轻轻地握住他的右手。
“去看医生，也可以歇一歇。” 林珊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柔声说道。
“我不想好了，林珊，都不重要了。” 秦翡的右手温顺地由林珊握着，“了然无趣。”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两只手轻轻地握着。直到周姨端了晚餐和姜茶敲门进来。
“少爷吃饭了。” 周姨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林老师先喝了姜茶再吃饭，淋了雨，容易感冒。”
“谢谢，周姨。” 林珊站起身，将双手背在身后。
“我先出去了。有事再招呼我。” 周姨站在门口等着秦翡的回话。
“好 ” 秦翡说道。
周姨转身出去，轻轻关了门。
林珊端起姜茶，咕噜咕噜几大口喝完。指了指桌上的饭，问：“要我喂你吗？”
秦翡看了看她，浅浅笑了，“不用，我说摔了腿，由不是摔坏了胳膊”，说完拄起沙发椅旁的拐杖，起身走到小桌前到椅子前坐下。
两人围着小桌吃饭。
“梓枫说见过你妈妈了” 秦翡吃了几口饭，问道。
“嗯？他跟你说的？” 林珊正吃着菜，听秦翡问，抬头看他。
“嗯，他从丹城回来那天晚上和梓轩到我家来玩儿了。说是刚从你家回来。” 秦翡放下筷子，看着林珊说道。
林珊低头继续吃饭，没有说话。
“你妈妈对梓枫还满意吗？”
林珊不坑声，继续往嘴里扒拉饭，“吃不言寝不语”
秦翡看林珊不再吭声，也没再说话，低头专心吃起饭。
终于，两人安静地将饭吃完。
秦翡抽了张纸巾擦嘴，“现在吃完饭了，可以说话了吧？”
“嗯 ” 林珊闷声应了一声，也抽了纸来擦嘴。
“林珊，梓枫除了脾气差一些，人是不错的。” 秦翡边说边起身，慢慢地移步到刚才的沙发椅，坐下。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 林珊坐在椅子上，扭身看着秦翡。
“过几天吧。等天晴了。” 秦翡看看窗外，雨没有停的意思。
“说话算数。”
“嗯”
“林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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