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道富察永祯因愁绪萦绕心头而难以入眠,于是披衣起身,在庭院里自顾自地踱步,可她转头一看,却见到门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心生疑惑,富察永祯缓步向门口走去,却只听“咻”的一声,那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双大手也随即捂住了她的口鼻。
正当富察永祯准备挣扎脱逃时,却有一个浑厚的男音传到她的耳边,“别出声,我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八阿哥。”
富察永祯顿时睁大了眼睛,拼命转头想看见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但奈何他力气太大,富察永祯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那个自称八阿哥的男人又发话了:“我说你一个秀女怎么这么有力气,别乱动了行不。”
可他哪里知道富察永祯从小翻墙的功夫不是吹的,她的力气比一般深闺出来的小姐可大了不少。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八阿哥,万一你是个入宫行刺的毛贼怎么办!”富察永祯挣扎着说道。
也许是怕她惊醒了房里睡觉的众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个自称八阿哥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黄金令牌举在了富察永祯面前,“看这是什么,进出宫门的令牌,只有皇子才有,看清楚了吗?”八阿哥得意地说道。
富察永祯也顿时安静下来,趁八阿哥不注意一把抢过了令牌,细细端详起来,“果然是真的。”她自言自语道。
正当富察永祯打算用牙咬一咬试试黄金纯度时,八阿哥眼疾手快就把令牌抢了回去,“小丫头片子,你是属狗吗,这么喜欢咬东西。”他无语道,“跟我过来,我找你有事,是急事、大事。”
“凭什么?就凭你是八阿哥我就要听你的?”富察永祯不服气道。
“不然呢?”八阿哥更加无语,说着就把富察永祯拉到门外,往一处小亭走去。
到了亭内,八阿哥终于把话扯到了正题上:“你是不是今天才入宫?”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住在那个等待选拔的房间,你是不是傻?”富察永祯也无语道,他们俩一见面就像两个许久不见的冤家一样互相怒怼着对方。
“今天你是不是到了后花园,看见了一男一女在有一株梅花树的亭子里?”八阿哥继续问道,
“你不会说那个男的就是你吧?不是侍卫和宫女吗……”富察永祯疑惑道。
“???本阿哥这么像个侍卫吗??”八阿哥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他现在也只能忍着不发怒,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你看清楚相貌没有?”他继续问道。
“看清楚啦,那个男的生一双剑眉,一对冷眼,额头方阔,脸型也有棱有角的,是个好看的俊俏公子。”富察永祯如实答道,因为那个男的不就站在她面前吗?他到底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吗?
“那个女的呢?”八阿哥明显有些焦急,“你看清楚她什么样子没?”
“没有啊,你又没把她带来。”富察永祯仍老实回答道。
八阿哥一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是什么意思?还要我把那个女的带来??她好以后去指认吗?
“本阿哥与那名女子并无任何关系,里面的事情你也不用知道,只需要记得,忘了今天你在后花园看到的一切。”八阿哥还是把最终诉求说了出来,他相信凭自己的威严,要这个小小秀女守口如瓶是很简单的。
但富察永祯的回答却让他大跌眼镜,“凭什么听你的,就凭你是八阿哥?”熟悉的话语再一次差点让八阿哥心脏骤停。这厮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不是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不过八阿哥愣了一会儿又想到了办法,“我告诉你,秀女可不一定都能入宫侍奉皇上,要是我向皇上请求把你许配给我,你就别想在后宫节节攀升。”他又得意道。
这确实把富察永祯给吓住了,虽然说她并不像八阿哥所想的一样期望在后宫一步步爬到最顶端,坐上皇后之座,但她也确实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嫁给一个才见了一面就成了冤家的男人啊!那她以后可怎么办!
“好好好,你赢了,你把我吓住了。”富察永祯识相地服了软,“我富察永祯保证以后绝不会将今天在后花园所看到的一切说出去,说出去了就一辈子嫁不了自己喜欢的人。”
“富察永祯?你就是富察家的那个小女儿,名不虚传啊,果然是个假小子。”八阿哥有点惊异,“我是八阿哥承祥,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这是我的令牌。”八阿哥说着就把自己腰间别着的黄金令牌递给了富察永祯。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富察永祯还挺有缘分的,这女子虽说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样娴静温婉,却自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自己还挺喜欢的。
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富察永祯便做了礼就要告退,八阿哥也不再留她,让她原路返回,小心路上的守卫,不要被发现了。
就在富察永祯即将走出后花园时,八阿哥又把住了她的手臂,问道:“今天在后花园只有你一个人吧?”
富察永祯一愣,他竟然不知道王柳霜也在,她心想。“没有了,就我一个。”担心八阿哥还会去找王柳霜的麻烦,她便撒谎道。
“我是说,黄公公当时只叫了你一个人的名字,行了,你走吧。”八阿哥笑了笑,松开了手。
别了八阿哥,富察永祯便偷偷地沿着原路躲着侍卫往住处走去。
正当她要跨出宫门时,一双手却又把她拉到了暗处,“我说你是不是没完了?”富察永祯以为还是八阿哥有什么未完之事又来找她了,所以抱怨道。
但她一转头,只见这人穿着侍卫服装,腰间别着一枚橘黄色香囊——这不正是她……再抬头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江文禹吗?
她刚想叫喊,江文禹却顺势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在嘴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那边的住宿的地方吗?”江文禹问道。
“我晚上心里烦闷,所以出来走走。”富察永祯说了一个算也不算的谎话。
“你还是这样,宫里怎么能随便走呢,被人看到不给你好一顿收拾。”江文禹教训道。
富察永祯没有答话,只是将眼神望向别处。
似乎意识到不对,江文禹也自嘲道:“也是,我们俩现在也不算一路人了,我也只是提醒你而已。”他将自己身上的一半龙凤玉佩交到了富察永祯手上,继续说,“以后我只是一个宫里的侍卫,不是你的江文禹了,你自己在深宫中要照顾好自己,别再这样冒冒失失的了。这块玉佩就当是临别礼物吧。”说完江文禹就放开了富察永祯的手,往宫门内跑去。
富察永祯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消失的背影,她也只能把玉佩小心放好,也转身离去了。
她知道自己跟江文禹这次真的分道扬镳了,以后再见也只能遥遥相望,而不能共叙旧情。
回到休息的房内,大家都还没醒,富察永祯也挂好自己的衣服,脱了鞋子就上了床。
想着明天就是选秀的日子,她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富察永祯就早早醒了过来,要知道今日她选秀之事如何,诸位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