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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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一级惩罚预案启动，电击等级：入门体验。”

懒羊羊.“滋啦...321，执行！”

邢妙瑾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被死死压抑住的痛呼.

整个人猛地向前一弓，像一只被无形电流瞬间贯穿的虾米.

眼前爆开一片刺目的、不稳定的像素雪花.

视野里赵芸柠那张写满问号的脸瞬间扭曲变形，被闪烁的红色警告框和滋滋作响的蓝色电火花覆盖.

那不是来自肌肉或骨骼的物理疼痛.

而是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直接从她的灵魂深处狠狠扎出来，蛮横地刺穿着每一寸神经末梢.

电流的焦糊味仿佛在鼻腔里幻化出来，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绷紧.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汗几乎是瞬间就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这感觉只持续了大概三秒.

但三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那恐怖的像素雪花和电火花终于消失.

视野重新聚焦时，邢妙瑾眼前阵阵发黑双腿发软，全靠死死抓住窗台边缘才没瘫倒在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脸色惨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嘴唇上甚至咬出了一点血痕.

赵芸柠.“妙瑾？！你怎么了？！”

赵芸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她摇晃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湿冷.

赵芸柠.“天哪！手这么冰！你脸色白得吓人！哪里不舒服？”

赵芸柠.“心悸？低血糖？要不要去急诊看看？”

她焦急地伸手去探邢妙瑾的额头.

邢妙瑾一把抓住赵芸柠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指尖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得厉害.

邢妙瑾“没...没事...芸柠就是...就是突然有点头晕...”

邢妙瑾“可能...低血糖...老毛病了...”

她不敢看赵芸柠的眼睛，生怕泄露眼底深处那尚未褪去的惊悸和恐惧.

那该死的系统！那该死的电击！

根本不是'入门体验'，简直是地狱酷刑！

赵芸柠.“还说没事！你看你这汗！”

赵芸柠急得不行，把她按到椅子上.

赵芸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冲杯葡萄糖！”

她转身急匆匆地去翻柜子.

趁着赵芸柠背过身的空隙，邢妙瑾猛地闭上眼，在脑海里疯狂地无声咆哮.

邢妙瑾“懒羊羊！你给我滚出来！”

懒羊羊.“惩罚执行完毕，宿主生命体征平稳心率过速，肾上腺素水平异常。”

懒羊羊.“请宿主端正态度...积极攻略。”

那个顶着冰淇淋的像素形象慢悠悠地在她意识里浮现，依旧是那副睡眼惺忪、懒洋洋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差点让她魂飞魄散的电击只是打了个无关紧要的喷嚏.

邢妙瑾“端正态度？！”

邢妙瑾气得灵魂都在发抖.

邢妙瑾“他心跳值是零！零！你让我怎么积极？”

邢妙瑾“拿热脸去贴他万年冰山？！还有那电击！那是入门体验？！”

邢妙瑾“你想直接电死我是不是？！”

懒羊羊.“心跳值为零，说明宿主策略严重失误...未能有效触发目标情绪波动。”

懒羊羊.“电击强度，已根据宿主当前身体耐受阈值精确校准。”

懒羊羊.“不会致死，但下次惩罚强度翻倍。”

像素懒羊羊慢吞吞地舔了一口它那歪斜的像素冰淇淋，像素小眼睛里似乎闪过一道恶劣的光.

邢妙瑾“你！”

邢妙瑾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策略失误？翻倍？！

这破系统根本就是恶魔！

懒羊羊.“温馨提示，目标人物丁程鑫，将于三日后接受敖子逸医生的关节镜韧带修复手术。”

懒羊羊.“术后早期康复阶段，是建立信任、提升互动频率、触发积极情绪的。”

懒羊羊.“黄金窗口期，请宿主把握机会...任务目标：在术后72小时内。”

懒羊羊.“使目标心跳值提升至5%以上，若失败惩罚电击强度翻倍，持续时间翻倍。”

懒羊羊.“祝您好运。”

丢下这串冰冷无情、夹杂着电流杂音的任务提示和威胁.

像素懒羊羊打了个像素哈欠，身影闪烁了几下，彻底从邢妙瑾的意识里消失了.

留下邢妙瑾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5%？72小时？

术后？信任？互动？

她现在连靠近丁程鑫都觉得呼吸困难！

还要在他最脆弱也最暴躁的术后时期，去提升那该死的心跳值？

失败就是双倍电击酷刑？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赵芸柠.“来，快喝点！”

赵芸柠端着温热的葡萄糖水回来，塞到她手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赵芸柠.“真不用去看看？”

赵芸柠.“你这状态...要不下午的门诊我帮你顶了？你回去休息？”

邢妙瑾“不...不用。”

邢妙瑾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强行逼退了眼底的脆弱和恐惧.

她不能倒下，她必须扮演好'邢医生'的角色.

她颤抖着手，小口小口地喝着甜腻的糖水，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

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却丝毫驱不散骨髓深处的寒意.

赵芸柠.“真没事？”

赵芸柠还是不放心.

邢妙瑾“真没事。”

邢妙瑾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邢妙瑾“就是...有点累。”

邢妙瑾“下午的门诊我自己来。”

她需要工作，需要忙碌，需要被那些真实的、具体的病人和病症填满思绪.

才能暂时忘记那个如影随形的、顶着冰淇淋的恶魔.

和那座遥不可及的、名为丁程鑫的冰山.

三天后，仁和医院手术层.

无影灯冰冷的光线倾泻而下，将手术台笼罩在一片无菌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寂静里.

空气里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单调的嘀嗒声，麻醉机低沉的运行声.

以及器械护士递送器械时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邢妙瑾穿着全套绿色的无菌手术衣，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站在敖子逸医生的侧后方，作为主管医生参与这台手术.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术台中央的影像监视器上.

屏幕上，关节镜探入的微型摄像头，清晰地呈现着丁程鑫踝关节内部的微观世界.

画面有些模糊，带着血色.

可以清晰地看到外侧副韧带撕裂的断端，像被暴力扯断的绳索，纤维杂乱地漂浮在淡黄色的关节液中.

距腓前韧带也有明显的挫伤和部分撕裂.

敖子逸医生是国内顶尖的运动医学专家，手法精准而稳定.

他操控着细长的关节镜器械，像一位最精密的微雕大师.

镜头在狭小的关节腔内灵活移动、探查，水流冲洗着创面，显露出损伤的全貌.

敖子逸.“外侧副韧带，距腓骨止点处，完全性撕裂，断端回缩约1.5厘米。”

敖子逸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冷静而清晰.

是对着旁边的助手和器械护士说的，也是对邢妙瑾这个主管医生同步说明情况.

敖子逸.“距腓前韧带，体部部分撕裂，约40%。”

邢妙瑾屏住呼吸，点了点头.

和术前核磁判断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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