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又怎样?只当他是在论述,听他所说自她被伤后他的痛心疾首?毫无根据,以为他真会痛,可他是世上极温柔之人,也是这也人极残忍之人。
“我不应对你有这样的执念,我也不想强求你。”花千骨冷静了。“我已经可说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再会想不开。”说着,她施法修复了白子画颈间自己造成的伤口,刚才他颈上是如此的血肉模糊,现在又是什么也未发生的样子。“你走吧,妖神之力,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交手予人。”妖神之力是她的命脉,况且,留得这样的强大力量已是壮大七杀的珍贵物,怎可能无缘无故将优势放开。
花千骨又想到什么,“我…你失了那么多血,我会吩咐竹染给你配药,总不能让你病着回去,否则…,从此以后,你我谁也不再欠谁。”花千骨起身离开。
“不管你相不相信,仙与魔己放下心中芥蒂,证据,自是你师伯对你以灵换灵以后。他们认清了了,因为仙魔大战对他们的冲击大……”
“你若介怀,师父愿意何你一同承受,看一看 你所想是不是真的。”白子画迅速起身对她说,按住她的身体,让她仔细听他说话。
只要她心里还有希望,只要她对他还有一丝火焰,让她相信,就不必继续悲伤下去。白子画想要读懂她心中的想法,可是她没有多说,要他猜吗?没有线索,让他如何猜下去?
以前,她那样活泼开朗,有什么每会说与白子画听,直到她沾了绝情池水之后,一切都变了,开始口是心非,开始隐匿自己的内心。压抑太久,总会有报复行为。当她成了妖神,便对他反复折磨。
花千骨冷冷撇下一句话:“这些话,你应该在很久已前说,现在我知道再多也徒有伤悲。”
刚才的肌肤相贴近那么的真实,现在那是冷清一人。应该在意那种毫无意义的贴近吗?相比于在意,更该抗拒。
肌肤相近,心却相离。就像隔着无数道屏障,无法交流,无法平等的对话,从何说起?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倒不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子画以想看她失去法力后身心将慢慢被消磨,如此,必须将她体内的妖神之力引出来,让她放开心中恩怨。
可是他现在没有法力,现在只有他可能近她的身,要如何让她放弃?白子画脸上有愁苦现出,刚才伤心眼泪的痕迹在脸上留下,简单清理之后,看看窗外的日光,心中暗下决定。只要他狠下心,以后,他们二人真会是一对神仙眷侣,如平常夫妻一样生活…… 不再有仇恨。这难道不是他们心中一直的愿望吗?
她应该也会愿意吧?必竟,实实在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百余年,何至甘心?白子画踱步出房间,眼见房外的侍从们在慌忙着,有人要手中端着水,有人拿着丝巾帕子……
“怎么了?是不是你们神尊她出了什么事?”“回上仙,神尊她…刚才呕了血。”白子画见那鲜红的血水,触目惊心。
不发一言,转身便走了,而不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没人看到他的眼中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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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传达我自己,从何说起,
要如何翻译我爱你,寂寞不已,
我也想与你援起桥梁,建立默契,却词不达意。—林忆莲《词不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