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有成长大的那一天啊。”“我的小骨长大了。”白子画刚刚才平确下来的心又覆上感叹。他在她的小时候,作为她师父本该引她到达光辉之道,却眼睁睁看她一步步走入邪路,没有好好对待她,没有正视自己的心。
绝情殿中无尽悲伤,是他这个师父做得失败了?还是作为一个真真切切的人,也有这样的错误?是错误,其实也是缺陷,他怎么也没注意到自己应如何去学习如何去爱人爱物,就算是师兄师弟,从始至终,只是顺着名义的师兄师弟来爱。包括各派掌门,也包括他的徒弟。
他爱的是那六界,并不爱那细微。
面对她的爱,他漠视,面对自己的欲,同样视而不见。压抑到死也从没读过自己的心,从而更没有试着去读他人的心。
花千骨看着那飘逸的仙,感到近那仙人身上高不可攀,又是一副作师父的所给予的感觉,皱起眉头。“我现在,还能叫你师父吗?”
“可以,只要你想。”至此,如果仍以师父徒儿相称,怕是会有消多不便。可是还是从心底不想改,不懂怎么改,真的身份早已模糊。
说不清,道不明。
可是,这样相互称呼,最为合适,至少现在是。
整个七杀中莫名改了气氛,以往的安静和谐不知行踪,肃杀的景物明明还在却感受不到。
白子画心里有些紧张,何止是有些,这些年来,心从没这样慌张过,真挚地定了定眼神,努力去放下眼角的胆怯,抿挽嘴唇。小心翼翼执起她双手,诚挚道:“小骨,嫁给我。”
就如突然的一个惊讶事,成亲吗?
她从未奢望幻想过,怎么……可能?如果这些发生过的事都是幻觉,那,那三个字是什么?如果这一切却是真实的,从第一次在七杀相见的纠结痛恨到现在的三字入耳。
从未奢求,如今不敢奢求的东西就摆在眼前,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要是真的能成真,她反倒会怕,怕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怕伤及其他无辜的人,更触碰多年未好的病痛处,怕心里永不动弹的那道墙被狠狠推开。
这一切,都太冲动了,悲伤,欢喜…都由那一瞬感情冲动所至。如此简单的语言活动,冲动便罢了,可重要决定,定要理智对待。想一想,自己对他动情已是错误,说得好听是幼稚天真,说得不好听,便是龌龊地对不能爱的人起了觊觎之心。
因为她是魔,他却是仙,她是徒弟,他却是师父。
仙魔殊途,师徒离道。
白子画睫毛颤动着,期待着她的回应。然而,花千骨脑中嗡的响,混沌着,“真的吗?”“我竟然等到这一天了?怎么可能?你放弃了?不要忘了,你……”花千骨喜极而泣,没有想到那百余年的愿望就这样快要接近。想要他开口承认他爱她,也抵不过现在这开口求合的这三个字,要的不是空口无凭却要的是真实诚挚。“仙和魔怎么可能在一起?”花千骨歇斯底里对他吼道,被他抓住的手用力甩开。“你不是当时最不相信?…”
白子画听她这样犹豫不决,心中有些着急,更加不解,这不是她最想要的吗?为什么现在给她,她却难以接受了?看着她失控的情绪,一双眼中满是痛恨,手中的折子被她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