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十二点多了!你吃饭了没?算了算了,不说了,你先回家吧。”她终于看了一下手表。
对话总算结束了。
已经是正午,窗外的阳光变得格外强烈,照得我眼睛有点儿痛,脑袋也痛。我匆匆告了声别,飞奔回了家。
回家的路仿佛越来越长,望不见尽头似的。我知道,小腿肌肉开始紧绷了。
我至今还是找不到能够准确描述它的专有名词,每逢人问起都是半抽象地回答:“像清朝裹小脚一样,用布条紧紧地扎起来,只不过裹的是小腿。”
也不知道他们想不想象的出来,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描述得很形象了。
我使劲儿冲回家,上楼后已经气喘吁吁,小腿肌肉几乎硬成块儿石头,不过表情管理是绝对不能忘记的-免得他老人家操心。
桌上摆放好的菜热气腾腾,都泛着油光,而且香气扑鼻。
当我端起饭碗往嘴里塞菜时却难以下咽,胸口闷闷的似乎有石头堵着,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的面色大概与平常无异。
不论是水泥墙上钟表上的指针,还是手腕上电子手表的数学,都时快时慢,令人措不及防,捉摸不透。
下午到学校的时候,我如往常一样费了点儿劲推开老化的门走进教室,坐在前门斜对面窗户边闲聊的几人整整齐齐地转过头盯着我。
这……
着实有点儿令人尴尬。
我大咧着嘴巴哈哈大笑,故作轻松地半走半跳过去,从旁边拉了把凳子一屁股坐下,大声地说:“我跟你们讲个好笑的事儿,今天中午的。”
“就……你被Miss盛叫过去谈话的事儿?”有人问我。
还好,在坐的都是熟人-前同桌赵然,会热场的吴天宝,反正是一堆通校生,我也不担心话题会怎么传,锁幸都交代了:“对,就那事儿,我想你们应该也不知道。”
“今天第四节课下课,我不是被她叫过去了嘛?然后她一上来就让我说清楚,她说她什么都知道,就是想了解更细致的方面。”
“给我直接震惊了。谢老师之前不是还说是保密政策吗,我真的是服了。”
几个人听了我的话,七嘴八舌。
“肯定不是保密政策啊!狗BY的政策你也信?”
“会不会是有人告诉Miss盛的?”
“万一是套你的话呢?”
我反应过来:“也是哦。”
“不过她语气也不太像在套话,也许是的吧。”我就这样苍促地下了结论。
……
上课和下课的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这也就意味着一天即将结束,但是我并不觉得开心。
为什么?
扪心自问一下,其实只不过是连着两节不同科目的课被两个老师“内涵”了一下。
先是英语老师把校长先生跟我说的寓言故事在全班同学面前生动形象又具有现代互联网时代风格地复述一遍,被同学们齐刷刷地盯着,后是班主任又委婉地提了一嘴“学生盲目举报老师”、“学生跟风”,还温馨提示了一下“没有特指谁”“不要多想”“不要瞎传”。
仅些而已。
……
我坚信,凭借我的九年义务教育和背了多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是绝对不会说脏话的。
其实吧,英语老师她是一个……怎么说呢?心思敏感的人,容易多愁善感,所以可以理解,毕竟我举报她也不对,换哪个老师都会生气,她已经很好了。
班主任,她是一个性格直率的人,我不予评论,反正我不怪她。
至于同学们……算了,爱传传,懒得管,影响不大。
总之,就这样吧,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