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弥漫,肖战睁开眼,已是在一片竹林之中。
清水溜过手背,顺着溪石流走。
肖战站起身,红色衣角湿哒哒的往下滴水,金丝勾勒,华贵婚服。
“郡王!郡王!诶!郡王在那!”
肖战一回头,几个小丫头带着一溜侍卫围住了他。
“郡王,您行行好,就当救救咱们公主府,就嫁给王将军吧!好不好?”
一个衣着最华丽的女生抓住了他的手臂,开了口。
肖战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是哪出?他不是在回家路上吗?
“你是?”
丫鬟目露疑惑,随机扫到肖战混着鲜血的发丝,神色大变。
“快传府医!快传府医!郡王磕到脑袋失忆啦!”
一帮人呼呼呛呛,呜呜啦啦的裹挟着肖战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被摁着躺在床上,肖战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开始了不动声色是观察。
“梅香姐姐,外面将军府的人已经被秋菊姐姐糊弄走了,不过那个管家说三日后的未时三刻就是最好的吉时,郡王必须要与王将军拜堂。”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把郡王的药端来。”
“好。”
对话结束,外间门开了,之前的那个女生走了进来。
“郡王感觉好些了吗?可还有哪不舒服?”
肖战摇摇头。
“你是叫梅香?”
“对,郡王可是想起些什么?”
梅香神色小心,带着试探,肖战觉得,她并不希望他想起什么。
或者说,这里所有人都不希望这具身体想起什么。
“没有,我猜的。”
梅香点点头,隐晦的松了一口气。
“给我讲讲现在的事吧。”
既是失忆,那最快了解这里的方法就是直接问。
梅香又点点头。
“郡王尊名萧善,您母亲是前朝所剩唯一血脉,当今仁善,保留了公主的尊容,可终归是没了实权,本来如此倒也不错,谁承想——”
说着梅香抽噎起来,不住拿帕子拭泪。
“谁承想,那边疆煞神王逸博将军回京述职时,替当今挡了一箭,至今昏迷,国师推算郡王八字正适与那煞神冲喜。”
梅香的话虽不知几分真假,哭的倒是跟真的似的,肖战自认如是他哭不得这么真。
“我母亲在哪?”
公主府内,他还未看见一个主子。
梅香听这话哭的更凶。
“公主驸马被留在皇宫,名为太后想念公主,实为软禁威胁郡王您啊!”
肖战摩挲着左手虎口的茧子,眸底微动。
“既如此我为何逃跑?”
梅香情绪更是激动。
“奴婢不知郡王心思,许是郡王难受嫁与男子的屈辱,可郡王,您就当为了咱公主府三百口人,奴婢求您了,您就嫁吧!”
梅香跪在地上拽着肖战的衣袖口,哭的稀里哗啦。
肖战看着她蓄着泪的眼,心里暗暗记下,如此微蹙眉头,多蓄些泪哭更感人。
“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吧。”
“那郡王——”
“我不会再跑了。”
“真的!”
梅香激动起来。
肖战点点头。
“我且问你,我平日可有什么喜好?骑马射箭,舞刀弄枪,还是读书练字,治经研史?”
“这——”
梅香却是扭捏起来。
肖战看她如此,心中又是百转千回。
“文不成武不就,莫不是寻欢问柳,斗鸡遛狗?”
梅香立马摇头摆手。
“不是不是不是。”
“郡王每日闷在家里,闷在家里,作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