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浑身酸痛，连床都下不得，更遑论梳洗。
文炎敬穿戴整齐，神色愉悦，吩咐丫鬟去叫了厨房，送饭菜过来。
他亲自喂我吃饭。
我心里一阵恶心，险些呕吐。
他脸色一僵。
“是不是昨晚太累了？”他问，“我改日再试试……”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他的目光带着侵略和占据欲，让我害怕。
我忍住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艰难挤出几分笑颜，摇摇头说：“不累，你忙去吧。”
他见我面露疲惫，终于作罢，离开了房间。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照射在院子里，春寒料峭的寒气被驱散，花香四溢。
我躺在榻上歇息。
外头响起了喧闹的声音。
丫鬟们争先恐后往门口跑，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我懒懒睁开了眼睛，瞧见她们簇拥着老爷子。
老爷子一脸阴沉站在院子里。
“爷爷，您怎么了？”我挣扎着起身，朝外张望。
丫鬟们，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
她们的脸色惨白。
我心里咯噔了下，预感到有不好的事。
果不其然，婆婆一脚踢中了屋门，震荡着木屑纷飞。
她冲了进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把秋霜的孩子杀了？”婆婆问我。
她的表情，像是恨不能将我撕裂成碎末。
“我没有。”我否认。
婆婆松了手，却仍是一脸愤懑：“你不承认？”
我茫然看向他。
“你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你还不承认？”
她的吼声，震耳欲聋。
“我没有……”我喃喃。
我的反驳毫无威慑性。
婆婆扬起手臂，啪的打了我一记耳光。
她用尽全力打的。
我的脸偏到了一边。
我捂住了火辣辣的左脸，心里冰凉。
“我今天就打死你！”婆婆大喊，“你把秋霜害成这样，你简直猪狗不如。”
她扑向我，要再扇一巴掌。
文炎敬闻讯赶来。
他拦住了婆婆。
“母亲，如儿做错了什么事，你打她做什么？”文炎敬蹙眉，挡在我跟前。
婆婆的眼睛瞪圆了：“你护着她？”
“我护着她。”文炎敬道。
婆婆指着我，哆嗦道：“她杀了秋霜的孩子，我替秋霜报仇！”
“不是她做的，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文炎敬坚持护着我，同时斥责母亲。
那一日后，婆婆对我态度大变。
她每天都要骂我，不停训斥我，要我去祠堂跪着。
她甚至不准文炎敬碰我。
她不允许我靠近文炎敬，更加不许他碰我。
她说，我是祸水，她要文炎敬彻底休弃了我。
我也不知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文华庭和他夫人，每日陪伴在母亲的身侧，劝慰母亲，安抚母亲。
我的日子，愈发枯燥单调。
除了睡觉，我就没干别的事。
偶然一两日，文炎敬偷偷溜进来看我。他会拉着我说话，或者逗我玩耍，给我讲故事。
我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其实，秋霜的流产，根本和我没关系。
我只不过每天加大补药量，多加了几碗汤药罢了。
最终胎死腹中。
那一切，与我何干？
我没必要愧疚，没必要内疚。
这段日子里，唯一让我快乐的事，就是文炎敬时常留宿我房中。
后来外面传着流言蜚语。
梁晗的小妾春珂的孩子没有了。
这件事，在府上引起轩然大波，人人议论。
说是盛墨兰容不下春珂，害死了春珂的孩子。
又说盛明兰嫉妒春珂，所以害死了春珂的孩子。
各方说辞众多。
但是吴大娘子在外面放话了，说要把盛墨兰休了。
因为春珂的事，盛墨兰名声已经被影响了，但是我很妒忌，因为梁晗不愿意休墨兰，还是要护。
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同时，我回了娘家。
“墨兰，听说你在外头受委屈了。”母亲拉我的手，满脸担忧，“幸好，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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