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十）

阿七“我想让长歌姐姐活下来。”

阿七诚恳地看着她：

阿七“只有你活下来，我才能活。”

李长歌蹙眉。

阿七“如果长歌姐姐不想害人，就按照我的法子来做。”

阿七继续劝说：

阿七“只要你还玉盗，皇帝便不会忌讳魏家，而我哥哥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他会看在我的份上，你便还有希望。”

李长歌垂眸思索。

阿七“长歌姐姐，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考虑清楚，你是前太子之女，你若不归降李世民，定会对李世民不利。”

阿七“前太子旧部最重要的军队是幽州庐江王李瑗率领的部队，若他归降于李世民，那前太子旧部的其他将领又怎会听长歌姐姐的话。”

阿七“更何况他们是一方将领，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卫一方土地和百姓，谁是主子都无所谓，他们不会只相信前太子玺印，更不会甘愿替一个女人卖命，更别说跟着叛变朝廷””

阿七“前太子旧部就不会对你不利。”

阿七“长歌姐姐，你确定吗？”

阿七看着李长歌道，

阿七“你若不愿，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李长歌抿唇，沉默了半晌。

阿九耐性极佳，一点儿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她的决定。

李长歌“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做不到。”

李长歌缓缓叹气，

李长歌“灭门之仇，你说服不了我。”

阿七“我知道，我只是问问你罢了，并未指望你马上就给我答案。”

李长歌看着阿九，心头五味杂陈。

曾经两人感情甚笃，如今却形同陌路。

李长歌心痛万分。

阿七“我该走了，不能在呆了，再不回去哥哥该担心我了。”

阿七“长歌姐姐不妨好好考虑，我随时恭候你的决定。”

说完转身离去，身姿挺拔，毫不犹豫。

她不担心李长歌会不答应，因为李长歌是个念旧的人。

李长歌目送她远去，嘴角微扯，露出自嘲的弧度。

……

夜深人静时，阿七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她睁大了眼睛盯着屋顶，不发一语。

系统又不知道死哪去了，无论怎喊它都不搭理自己，搞得阿七郁闷不已。

她想查李长歌的黑化度到底下降了没，想让李长歌活下去，必须不能让她黑化，万一她一冲动去送死，就失败了。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身披衣出房间。

院中灯火依旧昏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洒落一室清辉。

院中栽种了几株梅花，此时正盛放得灿烂。

梅香阵阵，沁人肺腑。

她看着梅花发愣。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熟悉的男音响起：

皓都“怎么还不睡？”

阿七“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阿七诧异问。

是皓都。

他怎么来这里了？

皓都“有些失眠。”

皓都含糊道

皓都“见天色晚了，出来散心，你怎么还没休息？”

阿七看他眼圈有点红，估计没少喝酒。

阿七“你喝醉了？”

阿七皱眉道。

皓都摇摇头，轻笑道：

皓都“我没醉，就是有点伤感，总觉得这辈子白活了。”

阿七低声道：

阿七“我陪你聊会儿？”

皓都“好啊。”

皓都欣然点头。

两人坐在廊下。

皎洁明亮的月华铺在二人身上，映出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影子，朦胧而模糊。

阿七靠近皓都，嗅到了他浓烈的酒味。

阿七“喝这么多？”

皓都“是啊。”

皓都叹道：

皓都“以前没觉得有啥好难过的，现在突然想通了，有时候不是人活得太累，而是活得太累了，没办法选择，没办法改变，只能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