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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1)

渐落花开

“啊……啊……”赵钰紧紧扣住黄袍下的腹部,整张脸上汗如雨下,面若金纸。

“皇上……”

闹哄哄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圣上为何失态至此。

大太监欲上前去扶他,赵钰道:“别碰朕,去坤宁宫把皇后叫来。”

太监小声道:“可是,您和娘娘……”不是说好死生不相往来么?

“用绑的!把他腿打断抬过来!唔!”他攥紧了拳趴在龙椅上,狭长的凤眼已经微红,哑声道,“快去。就说晚了,只能见到朕的尸体。”

太监再不敢耽搁,这群人浩浩荡荡地跑去承乾宫时江玄正在练剑,被大太监抓着就跑时有些好笑:“怎么了,皇宫着火了?”

老太监头上冒火,拉着他边跑边说:“娘娘,您快点来,圣上找您。”

江玄突然定住,细长的眉蹙起来:“他找我我就要去?让他自己来。”

这俩犟货!

老太监要急死了,他从先帝服侍到现在,看这俩娃子从和和美美两小无猜到针尖对麦芒,早先皇后还刺了皇上一剑,可虽说恩断义绝皇上也没撤他位份,皇后也没跑。

“娘娘诶!您别闹了,皇上他……他说您要是不去就得见到他老人家的灵柩了。”

“呸,什么话,什么事至于这么严重?”

“呃……圣上他……似乎得了重病?好像,好像是中毒了。今早早朝突然毒发,等着见您最后一面呢。”

江玄怒道:“似乎?好像?你们都怎么伺候的?”

大太监不敢接话,抹抹汗跟着他跑,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假传圣旨:“皇上从好几个月前就越来越消瘦,而且时常干呕,您也是知道,圣上他自小就要强,连一点风声都不让老奴知道,老奴这心啊……”

江玄嫌跑的太慢,腾身一用轻功把众人甩在了身后。

前堂里赵钰勒令所有人不许抬头,众人接着议事,但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被赵钰的sy声掩盖住,乃至鸦雀无声。

江玄进去时看到他狼狈的模样脑子里“哄”地一声。

他低下头快步地走上龙台,恭敬地拜下去,同时压低声音:“你怎么了?我去叫太医……”

“别,不能叫。”赵钰攥住他的手,掌心的冷汗让他打了个寒噤。

“我肚子,肚子疼。”

十个月前这人为了皇位打压他的母家,好端端的枕边人不相信还要暗自算计。十个月后他有事还是将他呼之即来,江玄恨不得掐死他。

“到底怎么了?有人给你中毒?谁干的?”

他顺着赵钰的指示往他肚子上摸,摸到一个硕大的弧度。

“这是?”

赵钰几乎要痛得晕死过去,身子支持不住地往地上溜,“我,我要生了。”

“你!”江玄惊呆了,“你疯了吗?你是个男人!”

“江玄,”赵钰突然摆出示弱的模样,“好疼。”

江玄:“……”

这二十年来,他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受得了这个。

“别怕,有我在。”

他将他打横抱起,摸到一手潮湿,内心惊异莫不是他真要以男子之身生子?心里却已经信了几分。

“宣太医。”

太医院那几个老头把完脉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江玄在过问之后才知道不是赵钰有问题,大概是他们怕自己脑袋有问题。

“全力为圣上……医治。”

赵钰满眼通红咬着被角,死活不愿意在他面前叫出来。

太医抹了抹汗,小声道:“娘娘,臣要给皇上推腹,您按着他点。”

江玄点点头,他以为的推腹是持续的缓慢地往下推,谁知太医将手肘放在他的上腹,如同打气般向下压。

第一下时赵钰已经白了脸,第二下第三下,他松开杯子,手如同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乱抓,嘴里发出凄惨的嚎叫。

赵钰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些苦痛?这十个月的煎熬自不必说,这一会儿的疼却是封了顶。

“娘娘,还请您按着些,莫让圣上伤了自己。”

太医着急地喊着,江玄手足无措。只见赵钰脸色惨白龙袍已被冷汗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腹部的隆起是如此的吓人,此时更如揣了一只活兔子,隔着衣物都能见到腹中变化。

赵钰撕扯着身下的衣物,却终究控制不住狠狠地按住肚子。江玄眼疾手快,赶紧按住了他。

正在这时,大太监小跑着进来,压低声音道:“皇上,娘娘,不好啦,前朝……百官们都跪着呢。说是不见到皇上龙体安康就不走,领头的……是平江侯。”

平江侯是江玄的父亲,先帝时跟随先帝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先帝在时与他同榻而眠,结为异性兄弟,还将他们的孩子指腹为亲,也就是现在的皇上皇后。

可一年前,皇上突然开始针对江家,除了平江侯以外,几乎所有的江家子弟皆被处置,甚至是江玄一个有些痴傻的表兄。摆明了是在敲山震虎。

江玄气愤的不是赵钰猜忌他们家族,更多的是他做这些都是瞒着自己做的,于是帝后早上还在和和美美,晚上他才听说自家世亲皆被流放。

想起那天,父亲匆匆地进宫,托人告诉他,他堂兄一家子,在流放的途中遭遇山匪,一家十余口,无一生还。

江玄把剑插进他胸口时其实避开了他的心脏,但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没办法再修补,只能恩断义绝。

可那天,赵钰原本欢欢喜喜,想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都反了!他想造反吗?”赵钰暴躁地挺起身,却又吃痛地跌回去。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双目蒙着凌冽杀意,“嗬,皇后,看看你的好父亲。你说他绝无不臣之心,那他现在在做什么?逼宫吗?”

“你不要小题大做,父亲他只是……”

“啊啊——”

江玄扑过去:“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赵钰推开他,“朕要去前朝,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不可!”太医和江玄同时出声,赵钰却不理江玄,只对太医说,“给我把它缠住,等处理了前朝的事,再来处理它。”

太医冷汗直冒:“皇上,这生孩子哪能等啊,这会儿孩子已经入盆,更是不能束着它,这弄不好……是对您的龙体有损害的……娘娘,您快劝劝皇上啊。”

“让他去,”江玄冷声道,“皇上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盼着谁替他操心?”

赵钰气得发抖,当场掀了被子想要坐起来。

侍臣们七手八脚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有劝的有以死谏的,江玄背过身一言不发,赵钰踹倒一个太监,怒喝道:“给朕更衣!”

束过的肚子仍不能和平常人相比,但穿上宽大的龙袍后就不太显,想来这十个月中赵钰也是如此瞒天过海。

他被搀扶着站起来时已经脱力了,却仍然固执地往外走,经过皇后身边时哑声道:“江玄,是不是朕做什么事,都比不上你那个傻哥哥重要?”

江玄微微诧异,却保持沉默。赵钰只当他是默认,推开了侍从拂袖离去。

那太医着急地搓手,小心进言道:“娘娘,您劝劝皇上啊。”

江玄暴躁道:“我怎么劝他?你看不到吗,他是天之骄子宇宙第一,他把人之生死玩弄于股掌,这样的人自有龙之气护体,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劝些什么?”

太医瑟缩着不敢言,大太监是宫里老人,说句大不敬的,有时将他俩当自己的孩子看,因此别人都不敢劝他敢劝。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皇上自有他的苦衷。这万里河山都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别的奴才不敢说,可他对您的心那是真真儿的。”

见江玄仍是不语,他叹息道:“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好,这十个月里又遭了不少罪,好几次还差点流产,您现在不管他,往后你们的情意,可真要慢慢消磨殆尽了。”

江玄心中有些松动,面上却不显,皱眉道:“流产?怎么回事?他又如何能以男子之身怀孕?”

太医急忙插嘴:“圣上服了孕子药,那药是岭南进贡,实际是是一种蛊毒,对人的身体损害大的很。”

大太监接着道:“尤其这蛊有一方面毒得很,就是它和情毒无意,有孕后若是有心爱之人陪伴还好,若是没有,真真比下刀子还疼。而且每想起那人一次便更痛一分。”

江玄心中震撼,几乎无法将他们口中的深情之人与十个月前冷漠地看着他说“朕是天子,杀一户人有什么”的人联系在一起。

大太监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再下猛药:“娘娘,皇上时常在坤宁宫外远远的看着你呢。这几个月来他每次腹痛,手里都要攥着您的衣物,口中唤您的名字。还有……”

“行了不要说了,”江玄扛不住了,“我去找他。”

太医:“臣陪您一起去。”

大太监: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赵钰在前朝大发雷霆,甚至失态地揪住平江侯的领子,举起拳头要揍他。

只因为一柱香前,平江侯拿出虎符声称要告老还乡,唯一的要求是将他唯一的儿子当今的皇后带走。

“圣上既将他关在冷宫长达一年之久,又为何不能放他自由?”

“你放屁!朕何时说要将他关进冷宫?”

平江侯这一年来老了许多,头发皆白了,心气也没有之前高,冷笑着说:“圣上心知肚明,这后宫的人仰仗地都是皇上的恩宠,您把玄儿扔在坤宁宫一年之久,下人们如何看他?宫人们如何欺凌他,他内心又是多么恓惶。”

正走到门外的江玄听到这些一阵尴尬,不知道为什么他都一把年纪了他爹还觉得他是小白花,不过也大差不差,毕竟他是能毫无知觉的任由枕边人端了他本家的大傻瓜。

这边赵钰也十分心梗,因为外人不知道他又无法明说——根本不是他不理皇后,是皇后刺了他一剑说恩断义绝。而他还要一边疗伤一边为他孕育子嗣。

“他你带不走,虎符原本就是朝廷的,即使你不交朕也会将它拿回来。至于你儿子,他既然嫁进了皇宫,就是到死也是宫中的人。你们还有事吗?无事退朝。”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门外的江玄却听得一清二楚——赵钰的声音在发抖,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嗬啊!”赵钰被台阶绊了一下,膝盖磕在白玉石阶上,他抱着肚子,几次想站起来了然而都未能成功。

跑去扶他的小太监诧异地指着他的脚下,声音尖细:“皇,皇上,您脚下!”

赵钰迟钝地低头去看,繁复的衣料阻挡视线,但他隐约能感觉到水流顺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往下淌。钻心的疼痛从腹部呈爆炸式地像四肢蔓延,他再也站不住,膝盖一软快要滚下台阶的同时,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殿外飞进来。

一天之内被皇后抱起来两次,赵钰觉得他的脸面要丢光了。可此刻他顾不上这些,只见他手忙脚乱地在腹部摸索,猴急的模样犹像尿急找不着厕所。

“哦——啊——忍不住了,快放我下来。”

江玄诧异地停下,赵钰从他怀里滚下来,不管不顾地直接开始用力。这时江玄才发现他的龙袍后面早已被顶起一个圆弧。

“赵钰!”江玄慌张中竟然直呼了皇帝的名讳,赵钰浑身的力气都用来抵抗腹部的疼痛,宫人们乱做一团,很快有人拖来了金垫和软枕,居然就在大殿内布置下了一个临时的产床。

众人把赵钰扶过去,他一躺下就猛地攥紧了金丝的枕巾,额头上冷汗涌如瀑布,手背青筋暴起。

太医跪下来,惶恐道:“皇上,臣要脱下您的裤子。”

江玄:“我来。”

他手刚碰到赵钰的衣襟,对方的拳头呼啸而来,江玄后退了一步。赵钰侧躺着,腹部沉重地贴着垫子,他缓缓地撑起身子,面色白的像纸,咬牙道:“你出去。”

“什么?”

“听不到朕说话吗!唔!滚,滚出去……嗬……呃……”

“你……”江玄蹲下身,赵钰闭上眼不看他,也不让别人碰他,铁了心了要把他赶出去。

“赵钰!”江玄急道,“你是不是疯了?孩子已经出来了,你要憋死他吗?”

“滚出去。”

两人的眼底猩红,彼此怒视着谁也不肯让谁。

赵钰的肚子剧烈收缩,里面像无数肌肉同时抽筋一般拧着疼,他攥着枕头将脸埋进去大口地呼吸才能忍住自己的疼痛。

太医着急道:“娘娘,您还是先出去吧。”

“……”江玄无声地站起来,走出了大殿。

赵钰把枕巾塞进嘴里,默认眼泪流淌。

老太医叹息,心想你这又是何苦呢?

“皇上,不如就让娘娘在这儿吧,”大太监从外面回来,“奴才刚才看娘娘,眼圈都快红了。”

赵钰虚弱地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朕不想,让他看到朕这副样子。”

他在江玄面前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拼死给他生下子嗣。

“唔——嗯——”

“皇上用力啊,用力啊皇上!”

“我看见头了!”

“不行,又缩回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钰也没了最初的端庄,他的衣襟大开如同遭受凌虐。腹部被太医按的青红发紫,发冠早已不知去了何处,长发凌乱地粘在脸上。但他固执地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声,沉默地像个哑巴。

“啊——”

“皇上晕过去了!”

此时此刻江玄正在门外焦急地徘徊,听到下人们惊呼膝盖一软差点摔倒。他不顾下人的阻拦闯进大殿,映入眼帘的就是正中央如同破布娃娃一样的赵钰。

“皇上!钰儿,钰儿,醒醒!”

赵钰动了一下,眼珠鼓动似要苏醒。江玄喜出望外,将他轻轻抱起。

谁知对方仍然挣扎:“你放开朕……不是说,要死生不与朕往来吗?”

江玄一时失语,为了打压世家,赵钰不惜利用枕边人,连他江家旁支刚出襁褓的婴儿都不放过,原本他是想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可如今他却这般狼狈地躺在这里,即使痛得晕过去也不要他一个拥抱。

“你……这是何苦呢,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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