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荐瘥,丧乱弘多,民言无嘉,憯莫怨嗟。——昊天不惠,降此大戾。
——《诗经·小雅·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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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这是一个黑暗的房间。
女子于角落里盘膝而坐,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微弱的烛光映照着一角红衣和半边苍白的脸,嘴角放松地垂着。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还有汤水在碗中晃荡的声音。“吧嗒”一声,似乎有人在门旁站定了。
毫无反应。
“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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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发生了什么?”
鹤鸣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河流干涸,露出丑陋开裂的河床;草木枯黄,百余里内了无生息。
“似乎这里曾经历过一场灾难。”决明子俯身看了看。
“先找找歇脚的地方吧。”
日暮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
“他们怎么了?”居民们看见他们,也不出来,整个镇子死气沉沉。
鹤鸣轻叩一间屋子的门: “请问这里怎么了?”
门没有打开,过了许久才有人虚弱地说:“咳……这里爆发了瘟疫,不少人都染上了……咳咳……”
“瘟疫……”绝明子皱着眉,“总感觉这和我们见到的异象有什么联系,可是……”可是这可能吗?河流枯涸会和瘟疫有关吗?
“请允许我们在这里留宿一夜!”鹤鸣道。
“不行不行,太可怕了。”那人惊恐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仅此一晚。”决明子柔声道,“入夜后乱走只会更危险,况且……你们还不知道病源吧。”
“万一我们撞上了呢?”
门内的人沉默了许久,终于轻叹一声,小心将门拉开一点,让两人进来。
“叫我李叔就行。这是我的妻儿。”
这是一间小屋,四处都充盈着朴素而浓郁的生活气息。然而决明子并没有注意打量这里,从进屋后,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那对母子身上。
“怎么了吗?”鹤鸣奇怪道。
决明子收回目光:“你们,也染上了瘟疫。”
“什么?”其余人大惊失色。
“虽然还没有显露出来,当瘟疫的种子已经在你们的体内埋下。”
李叔急的团团转:“哎呀,这……这可怎么……”
“从你们的神态、行为,以及其他的种种方面,我可以判断出来。”
鹤鸣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决明子,你……以前是不是做医师之类的。”
“医师吗?”决明子回忆着,那日上山时自己灵巧的行动和对山上的熟悉程度,以及自己对瘟疫的判断力,“唔,也许吧。”
她又想到了那位红衣女子的身影。
“这是可以治愈的。”她又提声说,“李叔,你们这附近有没有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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