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及其热闹,但是周乐生没了刚来那一副热情好奇的模样,反而内敛沉稳了许多,更多时候是把目光移向了书肆,但也只是一一略过,并未深瞧。
顾七奇异的看着他,不大明白为何不光顾已经过了的那几家书肆,反而横冲直撞地往前走,像是有目的一般。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周乐生在前面走得很急,像是去赴约,好似忘了身后的顾七。
身后人几次伸出手想拍前面人的肩,却都堪堪停在半空中又放下,内心不免在想,或许是有什么要急的事要做,所以步伐才会那么紊乱,就连额上因为炎热而出的汗都未曾拭去。
这么胡思乱想着,周乐生的脚步停下了,目光炯炯地望着面前的书肆,缓了几步赶上来的顾七定睛一看——盛和书肆。
顾七这书肆与其他的有什么不同吗?
顾七你为什么就偏偏停在这处?
周乐生转头对他一笑,明媚的笑容让顾七的心头一震,荡起了丝丝麻意直窜心底。
周乐生这书肆,比旁人的要好,价钱也便宜。
顾七别扭地收回目光,掩饰地咳嗽几声。
顾七为何这里便宜?市价不都差不多?
周乐生这你就不知道啦,我自然是有朋友在这儿,他肯定会少收我的钱。
顾七那成,进去吧。
周乐生转身就往盛和书肆里走,步伐比之前的还要快上许多,到后面甚至用跑的。
顾七慢悠悠地跟上,他这模样和这里来来往往的书生实在不和宜,五大三粗,脸色黝黑,浑身的气场都能让人退避三舍。
可待他一进门,却没见周乐生的身影,他心下疑惑,走到小厮处,嗓音低沉。
顾七可曾见到一位身穿淡黄色麻布外袍,头戴白玉冠,面如冠玉的小公子进来?
小厮爷,这人来人往的,小的哪能一一记住?您说的那人我还真没什么印象,要不您多转会儿等等?
虽说这小厮过于热情让顾七难得不适,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在原处等着。
顾七你若是瞧见了,便同我说一声。
小厮好嘞爷,您就可劲儿放心吧。
小厮满脸堆笑,待人走远了些,注意力落在那些书籍上,他才收起笑容,踱步至后堂。
小厮四爷,我已经诓住人了,现正在看书。
周乐生那就行,切记不要让他打进后堂来,能拖几时便拖几时。
小厮好嘞四爷,那小的出去了。
待人走了,屏风后面才走出一个人,仔细瞧那面相,竟与周乐生有三分相像。
周乐铭几月不见,气质都变了许多。
周乐生是吗?没有大哥变的多,官家愿意让你出这么远门儿?
周乐铭官家自然是不愿的,可是山人自有妙计,你不必管这么多。
周乐铭但是我得提醒你一点,不要试图与官家为敌,若是真要,你必输无疑,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于水火之中,甚至还会同你撇清关系。
周乐生面色一沉,周围的气场与往常大不相同,就连视线都有些咄咄逼人。
周乐生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知道与官家为敌没什么好处,可是我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被饿死?
周乐铭几时饿死人?你在说些什么荤话?!
周乐生我哪里说浑话?!你没见着所以你不承认,可是你不承认有什么用?他们的生活能好上一点半分吗?!
周乐生你们坐在高堂上指点江山,他们呢?!忍饥挨饿还要交税,每年的赋税压得人喘不过气,你们难道不曾想过吗?
周乐铭被这番话说得一噎,底气都削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