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号锡,开枪是不对的吧?”“大概吧.”
“可是我想保护你,号锡,如果今天我不在他们会真的伤害你,朴家从来都这样血腥现实,你现在回警厅还来得及.”
几个一看就满脸玻尿酸的姐姐分工合作设计着我今晚要出席慈善拍卖会的形象,不知道是朴氏的资产或是得了投资,朴智旻总带我来这儿.嘴里吐出的烟雾蒙了眼,我不适时地想起五年前我和朴智旻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也是他第一次领我走进这个人均消费六位数的地方.
他指挥人换下我的病号服就被电话叫走,如坐针毡地熬了两个小时,那些姐姐不停的夸我皮肤好底子好,现在一看除了郑号锡,在场的人都没变.
好吧,现在我学会抽烟了.大概刚才是在神游,回过神来只听见郑号锡轻轻的叹气说他想好了,这几句对话莫名悲壮又凄凉,我不是经常回忆过去的人,也比较不出到底怎么样的生活是更糟糕.
但我知道走到今天好坏都托朴智旻的福,于是造型做完后我掐灭了烟盒里最后一杆人民大会堂,郑号锡听安排先撤退,我打包票朴智旻会来接我的,而这个时候不拦着放任让他们见面是傻逼的行为.
镜子里的我还是如出一辙的红裙,这些年再怎么变花样换款式归根结底也还是一个颜色,有时候在想红裙子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朴鹓的第二层皮.也会怀疑到底是我自己喜欢红色,还是因为五年前朴智旻就说它最适合我.
面前的那个虚幻的我身后多了一道人影,意料之中我却佯装惊喜的转身扑进他怀里,“哥哥怎么来了.”“作为大小姐的男伴,想第一个见证做完妆造的你.”退后半步撤离略带寒气的怀抱,那上面有超速开车顺便带来的风的气味,混着浅浅的木质香水.
对上朴智旻的瞳孔,面具戴的再久双眼也骗不了人,爱憎分明说的就是朴智旻,嘴上的话温柔缱绻满是娇宠可眼神又几乎把我逼退他的身旁,生气的男人好可怕.

可能是太心虚,直到他打开副驾把我塞进去的瞬间我还保持僵硬的状态.中间隔着中央扶手台他在我唇上落下一吻,与其说是吻更像是“嘬”,轻柔的,浅尝辄止的,甚至没有感情色彩,只是例行公事.
朴智旻是骨子里带着浪漫的人,他喜欢仪式感喜欢一切虚无的情愫,当然他有自己的信仰,他是个矛盾的人.我们之间的亲吻大多时候只是像外国人那样表达礼貌的见面吻.
我是朴智旻豢养的金丝雀,不同在于是我心甘情愿被戴上镣铐被限制在一方天地里.我的翅膀没有带我飞上云霄的能力,因为我本就生在云端,借着朴智旻的肩膀整个地面的人都只能仰望我,所以我感激,我感恩,我想报答.
我从来没问过朴智旻为什么选择我,也没纠结过为什么偏偏是他成为我的启蒙老师让我蜕变为一个“女人”.我只知道他为了我这层身份经常熬的满眼红血丝,经常电话打断晚饭,或许即使是朴智旻也有不得已的酒局应酬去争一块地皮,只不过每次喝的烂醉都非要搂着个女人往我面前晃.
其实朴智旻从前是野心不大的吧,至少我进北巷前没听说过深城的朴总在名利场和人玩心计,不想太自恋但我愿意相信他往高处爬有为了保护我的成分.
他相信只要地位够高就没人敢说些杂碎话来讽刺我的身份,没人能伤害我.
就是因为这样.
我是个感情迟钝的人,我不懂怎么回应别人的感情,只是本能的在脑海里出现“要报答”这些字.哪怕他给的这些并不是我自愿要的,按照他教我的礼仪我也会抿唇微笑接下,然后说我很喜欢你对我真好.
某些时候朴鹓就是朴智旻那没有感情的傀儡娃娃,这个说法更唯美些,如果直白的说我是玩物还是会被刺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