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短篇3

霓虹漫过少年时

周五夜里的“棱镜”酒吧总裹着层暧昧的光晕，落地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着贴在玻璃上，又被路过的车灯映成半透明的金。刘耀文推开门时，电子乐的鼓点混着柑橘调的香氛扑面而来，他抬手扯了扯黑色连帽衫的帽檐，将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径直往吧台最角落的位置走。

调酒师阿哲见他来，熟稔地从冰柜里拿出瓶气泡水：“还是老样子？今天怎么没跟朋友一起？”冰块撞进玻璃杯的声响清脆，刘耀文指尖抵着杯壁降温，视线落在窗外——刚结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他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待着，连手机都调成了勿扰模式。舞台上的乐队正在调试设备，吉他手拨弄琴弦的试音声断断续续，像没说完的话。

就在这时，吧台入口处传来阵轻微的骚动。刘耀文下意识抬眼，看见个穿米白色衬衫的男生正弯腰捡东西，散落的乐谱在灯光下泛着薄光，他指尖捏着页角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坏了什么宝贝。男生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发尾还带着点没染匀的浅棕，转身时，刘耀文正好看见他左耳的银色耳钉，在暖光里晃出细碎的闪。

“不好意思，麻烦让让。”男生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刘耀文侧身让开位置，余光瞥见他将乐谱按顺序叠好，小心地放进帆布包——包上挂着个褪色的小熊挂件，跟他身上干净的气质莫名很搭。男生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手指敲了敲吧台：“阿哲哥，要杯‘青柠莫吉托’，少冰。”

阿哲笑着点头，转头冲刘耀文挤了挤眼：“你们俩还是第一次在这儿遇上吧？耀文，这是宋亚轩，最近常来写歌。亚轩，他叫刘耀文。”

宋亚轩闻言抬头，视线撞进刘耀文的眼睛里。他睫毛很长，眨眼时像蝴蝶振翅，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你好，我是宋亚轩。”刘耀文喉结动了动，把到嘴边的“你好”咽成了简单的点头，指尖却悄悄攥紧了玻璃杯——他其实在去年的音乐颁奖礼上见过宋亚轩，当时对方穿着白色西装坐在台下，唱获奖感言时声音软软的，跟现在坐在吧台前的样子，好像没差，又好像哪儿都不一样。

莫吉托端上来时，宋亚轩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什么。刘耀文余光扫过去，看见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音符，还有几行被划掉的歌词。宋亚轩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笔指了指其中一句：“总觉得这里的旋律不对，想改改，又没头绪。”

刘耀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是句“霓虹遮住星星的光”。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或许可以换成‘霓虹漫过星星的窗’？”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平时在陌生人面前话少得可怜，这会儿却没忍住搭了话。宋亚轩眼睛亮了亮，笔尖在纸上快速修改：“对哦！‘漫过’比‘遮住’更软，跟旋律更搭！”

他抬头冲刘耀文笑，眼底像盛着星星。刘耀文别开视线，假装盯着杯里的气泡，耳尖却悄悄发烫。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喜欢的乐队聊到创作时的小习惯，刘耀文才知道，宋亚轩最近在准备个人EP，常来“棱镜”是因为这里的灯光和音乐，能让他静下心来。而宋亚轩也意外，平时在镜头前看起来冷冷的刘耀文，聊起音乐时会眼睛发亮，连说话的语速都变快了些。

舞台上的乐队终于开始演出，第一首歌是首温柔的民谣。宋亚轩跟着旋律轻轻哼，手指在吧台上打着节拍。刘耀文看着他的侧脸，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忽然想起训练时听的宋亚轩的歌，那句“少年人总把心动藏在晚风里”，此刻竟莫名钻进了心里。

“我去趟洗手间。”刘耀文起身时，不小心碰掉了宋亚轩放在吧台上的乐谱。他弯腰去捡，指尖却跟宋亚轩的手指撞在了一起。两人同时顿住，宋亚轩的指尖带着莫吉托的凉意，刘耀文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抱歉。”刘耀文飞快地捡起乐谱递过去，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冷水扑在脸上时，他才勉强压下慌乱的心跳——他好像，对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男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等他回到吧台，却看见宋亚轩正对着手机皱眉。“怎么了？”刘耀文坐下问。宋亚轩叹了口气，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刚接到通知，明天要提前去录音棚，原本想今晚把这首歌改完的。”他指了指笔记本上的歌词，语气里带着点沮丧。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忽然拿出手机：“把你的乐谱发我一份，我今晚帮你看看？”宋亚轩惊讶地抬头：“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不会，”刘耀文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我今晚也没别的事。”

交换联系方式时，两人的手指又不小心碰了一下。宋亚轩飞快地移开手，把乐谱文件发过去，又补充道：“你要是觉得麻烦，不用勉强的！”刘耀文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放心，我说话算话。”

快到零点时，宋亚轩起身准备离开。他背上帆布包，转头对刘耀文笑：“那我等你消息啦！对了，谢谢你今晚帮我改歌词。”刘耀文点头，看着他推开门，米白色的衬衫在霓虹里晃了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阿哲端来杯新的气泡水，笑着打趣：“怎么，看上人家了？”刘耀文没否认，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宋亚轩的头像——是只抱着吉他的小熊，跟他包上的挂件一模一样。他低头喝了口气泡水，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却暖烘烘的。

回到家时，刘耀文打开电脑，调出宋亚轩发过来的乐谱。耳机里循环着宋亚轩之前的歌，他指尖在键盘上敲打着旋律，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两点。改完最后一句歌词时，他犹豫了一下，在消息框里输入：“改好了，你听听看？”想了想，又加了句：“早点休息，别熬夜。”

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来，宋亚轩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哇！这个旋律超好听！刘耀文，你也太厉害了吧！”后面还跟着个星星表情。刘耀文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指尖敲下回复：“还好，主要是你的歌词底子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宋亚轩说自己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刘耀文让他赶紧睡觉，明天录音加油。放下手机时，刘耀文抬头看向窗外，夜色里的星星很亮，比酒吧里的霓虹还好看。他忽然想起宋亚轩说的话，“少年人总该有次心动，不管结局怎么样”，或许，他的这次心动，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下午，刘耀文收到宋亚轩发来的录音片段。耳机里传来宋亚轩温柔的声音，唱着他们昨晚一起修改的歌，“霓虹漫过星星的窗，我遇见你在晚风里”。刘耀文靠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拿出手机，编辑消息：“唱得很好听，有空的话，一起去‘棱镜’听乐队演出吧？”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酒吧里的鼓点还要响亮。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为他的心动伴奏。刘耀文知道，那个周五夜里的酒吧相遇，不是结束，而是他和宋亚轩故事的开始——关于音乐，关于少年，关于藏在霓虹里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