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楼门外,雨势渐渐变小。
江沐成的衣服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黏在身上极为不适,他烦躁的拽了一下衣襟。
不一会停在一旁巷子里的马车,缓缓来到正门。
江沐成怎会不认得,那正是江玉山的马车“都盯紧点,今夜不许失手。
略微沉重的木门打开,江玉山生穿一袭长袍,在侍从的伞下走上车。
“驾”马匹向前迈着步子。
秦辉见他已经离开,催促手下快些动身“都跟上,动作轻些。”
夜里,东门大桥的方向不断传来打斗的声音。
片刻,那里又恢复了夜里的安静。
田清楼
顶层最里侧的房间,被大力打开,发出的声响将沈佩安吵醒。
她扶着桌椅,费力的移到门口后就看见江沐成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见沈佩安出来,男人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
“不是说了,尽量别下地的么,你怎么还出来了。”
沈佩安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蒙了,白日里干净的地板,现在全是水渍和带着泥土的脚印。
仔细一瞅,地上还凌乱分布着红色血滴。
她抬头,向男人的方向看去。江沐成一只手捂着腹部,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留下。
“你怎么回事,被什么伤到了?”沈佩安想上前去看他的伤,奈何门槛略高,想过去十分费力。
江沐成只是笑笑,摆了摆手“回去睡觉吧,再醒来明天就能离开了。”
沈佩安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剩下三个字“地上凉。”
“秦辉已经去叫人了,回去睡你的觉吧。”
江沐成指着楼梯口“你看,他们已经上来了。”
她闻声看过去,却听见江沐成说“秦辉,送沈小姐回房休息。”
江沐成阖上眸子,刻意避开她的视线。
秦辉“沈小姐,请您回屋去吧”他拦在自己身前。
她能看出来,秦辉并不想与自己有过多的接触。也只好识趣的让开位置,让他将房门关上。
江沐成在秦辉的搀扶下强撑着身体,躺回床上。
郎中小心翼翼的剪开他腰间的布料。
江玉山在临死的时候,用剑直直的捅进他的身体。但因为江玉山那是已经筋疲力竭,离要害偏了几寸。
朗中帮他处理完伤口后,江沐成已是满头大汗,疼痛让他轻微颤着身子。
合上被子,他这才松开紧攥成拳的手。
“秦辉,你也下去歇着吧。”
秦辉有些犹豫“那您…”
“我没事,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快去吧。”
秦辉见江沐成坚决想让自己离开,便不再多说什么,行了礼转身离去。
雨水声极为柔和,宛如催眠曲一样。可江沐成怎么睡得着,手脚冰凉躺在床上承受伤口的疼痛。
东门大桥的街边也被雨冲刷着,尸体流出的血液,顺着地上的雨水,流向各地。
街上有好奇胆子大的,听人已经离开,已经撑伞上街。
桥头马车残骸,随意的丢在路边,而马匹倒在地上。它的身影在夜色中,较为明显。
“那是马么?”
男人嘀咕着,眯着眼睛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