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段情吖,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净呀静静心吖”
清河境内,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聂明玦市井喧嚣,谈何静心?
聂明玦对于在热闹繁华的街上唱这词表示不理解。
聂怀桑大哥,这市井之上,皆是为了生计。
聂大不以为然,一脚把聂怀桑踹出了马车,勒令他走回聂氏。
聂怀桑被踹下了马车也不急,慢慢悠悠地朝琵琶声走去。
之间眼前的小姑娘还不到总角之年,两边还未褪去的婴儿肥鼓鼓的,一道道泪痕痕划过,眼里全是委屈巴巴的模样。坐在一辆马车的窄沿上,风吹起马车的帘子,里面空无一人。
聂怀桑盘起腿来清心听,发现小姑娘好像只会这两句。而且因为不熟练的原因,咬字也不清。
孟溪呜呜呜
小姑娘把琵琶夹在双腿中,随即就用两只小胖手开始抹眼泪。
孟溪呜哇啊啊啊
聂怀桑懵了,这小孩不是有大人在才哭的超大声吗?怎么这个小姑娘不按套路出牌,越哭越起劲?
此时
炮灰小姑娘,怎么在这哭?
几个缠着面部的莽汉慢慢将这个马车围了起来,看着面前两个小孩,为首的莽汉冲着孟溪不坏好意的一笑,慢慢伸出了手。
孟溪也不管他,继续哭自己的。
一旁的聂怀桑急了,清河境内,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拐卖妇孺之事。
莽汉猥琐一笑,看了看旁边的伙伴,就要冲面前的两个孩子下手。
聂怀桑再急现在也不过是个7岁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他闭紧了双眼。
魕娘子鼠辈敢尔!
只听几阵急风赶来,聂怀桑的四感皆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压着,怀里一重,魕娘子把孟溪放到了他的怀里。
这根本不是人的体温!
聂怀桑被擦过的魕娘子的体表温度吓的起了起皮疙瘩。
阴风轻轻拂过聂怀桑的身躯,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将怀里的小姑娘搂的更紧了些,发现怀里的小姑娘越来越热了。
阴风阵阵,聂怀桑却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不一会,聂怀桑身上的重物感一轻,五感恢复过来,他定睛一看哪有什么鬼?
不过,刚刚的那些莽汉也没了。
物理意义上的,消失不见了,好像是没出现在这个世上一样。
只有马车的帘子被风带着跳起舞,轻轻拍打着马车的门框。
聂怀桑邪了门了。
看着自己怀里早就不知何时熟睡的孟溪,脑袋愈发的大了起来。
聂怀桑醒醒,小妹
聂怀桑晃了晃怀中的妹妹,这妹妹和他差不了几岁,身子确是养的极好极有份量的。
聂怀桑斯,胳膊好麻......
聂怀桑想着,自己总不能把小孩再落这吧,那些莽汉不知何时还会有可能卷土重来。
聂明玦你这么快就拐了个弟媳妇回家?
折返而回的聂大表示不理解,看着自己弟弟怀里的粉面团子表示大为震惊。
聂怀桑哪有,刚刚我和她遇到了拐卖小孩的歹徒,她就昏过去了。
聂明玦歹徒呢?
很显然,比起自家弟弟的安慰,聂大更关心歹徒的去留。
聂怀桑我给打跑了。
聂明玦别和我扯皮,你那三脚猫功夫我还知道?
聂怀桑大哥你先帮我把她扶起来,我胳膊麻了。
聂怀桑虽然小小年纪,也知道方才的经历至少有9成是不能与兄长细说的。不然可够这个小妹妹一顿好果子吃。
聂明玦帮聂怀桑扶起来了孟溪,将她靠在马车上,聂明玦摇了一下孟溪。
“咣”
孟溪的脑壳磕在了马车上,又因为惯性又弹了两下子。
聂怀桑...
聂明玦...
孟溪疼...
聂家兄弟相视一眼,没想到还给她磕醒了。
孟溪方才悠悠转醒,双眼还没有聚焦,小胖手紧紧捂在了被磕疼的地方,刚刚哭红的小眼睛变得更委屈了。
聂明玦小妹,你家在何处,父母姓甚名谁。
还是聂大靠谱,看着小姑娘要醒不醒还要昏的模样便先发制人开口问道。
孟溪没有家,没有阿爹,只有阿娘和哥哥。
话音刚落到哥,待机时间就结束了......
聂明玦...
聂怀桑...
这下好了,还得带回聂氏去。
马车轱辘吱呀呀的转,聂大在前面驾驶着马车,聂怀桑就在马车间盯着小姑娘发愣。
在他们离开以后,一阵阴风再次吹过,黑云盖住了这片地方,“叮铃铃”不知道是哪位店家的风铃诡异地响了起来。
魕娘子终于走了。
那位身穿红色嫁衣的女鬼凭空出现,脚下是被吸干了经气的几个汉子。
他们就像是憋了的气球般,只剩下了一身骨架,还有死不瞑目的双眼。
魕娘子嗝,好饱。
聂怀桑不知道,他和聂大的这一举动救了他俩的两条命。
一路颠簸,聂怀桑看着脸颊越来越红的孟溪叹了口气。用扇柄敲了敲马车。
聂明玦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你小时候不也经常发烧吗?
聂怀桑那你怎么解决的?
聂明玦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聂怀桑然后?
聂明玦哪还有什么然后?
聂怀桑心里不是滋味,他能活到今天,当真是他命硬。
终于到了清河聂氏的门口处,聂明玦指挥着小厮把孟溪抬回客房里面。
聂怀桑你下山去,请个郎中回来,这都在马车上烧2个时辰了也不是个事啊。
炮灰好嘞二公子。
小厮得了聂怀桑的令,不到半个时辰便夹回了一个老翁回来。
是的,就是小厮用胳膊夹着老翁回来的。
老翁长长的嘘了口气,就被聂怀桑拉着进入了客房。
搭上脉搏就开始诊脉
炮灰令妹是受了惊,加之操劳过度导致她3天没睡觉了,你们怎么当的哥哥?
老翁没来过清河聂氏,而聂氏也不注重家里的装修,以为就是普通人家,也没管住嘴开始训斥起来。再说了哪有主子给下人请郎中的?就以为是他家的妹妹了。
炮灰我给令妹开两幅药,等她醒了就让她服下。
聂怀桑直说是是是,就让小厮再给老郎中夹回去了。
门口的聂明玦挑了挑眉,话说自己家好像还没个郎中,谁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多不方便。
于是就取下了小厮腋下的郎中,并询问他可有在聂氏任职的意向。
郎中一听,这不是自己这片地上的主子吗?连连答应下来。
客房内
孟溪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