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你的死是真的么
暗处有老鼠叽喳,约瑟夫坐在牢房一隅,一动不动。恩格利斯下的是烈性毒药,能醒来已经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况且还要接受审讯,他肯定是吃不消的。
“传德拉索恩斯。”恩格利斯吩咐夏尔森说。夏尔森一路小跑到约瑟夫的牢房,“伯爵先生,您请。”约瑟夫扶着床沿站起身慢慢走出门,“这是止痛药,您尽早服下,以防酷刑的折磨。”约瑟夫接过要瞟了一眼夏尔森,他没多犹豫就吞下了药毕竟他没得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应该都懂,说吧,上断头台总比受刑死好。”约瑟夫轻蔑地笑了笑:“屈打成招么?”恩格利斯倒是不恼,只是走上前凑近说:“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我的手段你也最清楚不过,我要是想折磨你,不用如此费尽周折。”约瑟夫心里自然明白,“那就再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吧。”
恩格利斯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对他坚贞不屈模样的无奈吧,“我不瞒你,这次不是我要你死,是上头指名要你的脑袋,这么说你死心了吗?”约瑟夫听到这儿心里隐隐作痛,他为法兰西效力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清清白白,最后竟然要以叛国谋反的罪名死在他最爱的国土。
“将死之人罢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信?其他人应该都被你们除掉了吧,那么我是最后一个了?真是一盘大棋,证据你们应该也伪造好了吧,既然如此我不招也罢,招也罢,也是都无从争辩了不是吗?”恩格利斯突然转过身,对约瑟夫的推理表示肯定及赞美:“好!好!精彩的推理!德拉索恩斯伯爵果然非同凡响!这样想,如果你死了,我还真有些无所适从了,我该找谁与我玩有趣的推理游戏呢?”
约瑟夫根本不屑一顾,“恩格利斯,你不必多费口舌,我现在烈毒入体,即使拿了剑也逃不出这监狱,若是折磨我不防废去这些不必要的谈话。”恩格利斯见他是硬骨头,也不愿与他多说道理。“诶…约瑟夫,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吗?你太刚正不阿了啊,这不免让人心生厌恶。”
恩格利斯的衣袖拂过一个个刑具,每一把刀每一个器具都长的狰狞。“咳…算是夸奖么?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也算是我的荣幸。处理掉我你也可以坐上大臣之首了吧,既然如此,放马过来吧。”
整整一个时辰,约瑟夫挺着羸弱不堪的身子忍受了酷刑,屋内却一片寂静,据线人说,他未曾嚎出半声。
屋内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约瑟夫额间闪着汗珠,还有一丝一丝暗红色的鲜血,他金黄的发梢沾上鲜血有一种荼蘼之美,更像一种艺术品,像一个在血中舞蹈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