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朱子玉&武悦

话说今日是春节，武悦自打放假以来几乎没出门，正动心思去找朱子玉，朱子玉就携上礼来敲门了。却说是一本中华书局的《红楼梦》、大观园的手绘、新年汇诗。

武悦打开《红楼梦》夹页，见是朱子玉的书评；细看大观园手绘的脉络。

武悦想来这是宋扬准备的吧？

朱子玉含笑点颔

武悦那新年汇诗，是你们一起写的吧？

朱子玉是的，还有孟佳去云南采风的新诗。

又见武悦的母亲闻声赶来。

武悦的母亲一直让子玉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坐坐，武悦也早早准备了礼物呢。

被母亲点醒的武悦进门去拿送子玉的皮影和子玉奶奶的银镯。

武悦这银镯是我自己打制给奶奶的，是我的一份心意，一定要收下。

朱子玉哎呀，真是太丰厚了些，谢谢！

朱子玉反而不好意思将武悦约出去玩了。

武悦的母亲（很爽快地定了一个上午）你免了大扫除，还不快谢谢人家！

武悦母亲嗔怪她道。

朱子玉是！

武悦是！

两个姑娘手挽着手笑的明媚。

外面的大雪一尺深，叫人想起红楼梦里宝玉一身红裘遁入佛门去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朱子玉武悦，喜欢在红艳的腊梅树下吹箫的场面吗？

朱子玉一袭红衣倩影，倒同空灵雪色混融一体了。

武悦很有诗情画意呢。箫声冷冽，红梅似泪，好不动情怅惘时…

武悦见子玉在鹅毛般的雪中圜圈飞舞一番，神往不已。

朱子玉怪我，竟忘了带箫来。有时人生意趣里，抱憾也是一种志而不得的玄妙。

子玉的睫毛上沾了零落的春雪，整个人泛着一股倔强的灵气。这是料峭之春对灵魂的悸动与呼唤。

武悦待明朝把箫声传听罢。我会等子玉再来的。

武悦抚慰自己，如果说是抱憾，自己的情感还不足以有此等重量；要说，只是有隐约失望罢了！

朱子玉武悦，你写过小说吗？

武悦以前在网上连载过一篇，叫《门花次第开》。

朱子玉笔名可是午时茶？

子玉执红伞笑问。

武悦诶，莫不是读过？

武悦容颜讶异。

朱子玉只看过《门花次第开》的一部分，多年一直未寻作者是谁，原来不就在自己身边么？

她很想问问故事的结局。

武悦尽管可以在真实的空间幻化出从前真实的场面，但幻梦只是一瞬间的事。人生还是要走，没有谁永远滞留在原地，因为会随往事一起被人们忘却。

进入一个卖CD的老店。

朱子玉武悦，你挑几张，我请客。

背景音乐是陈淑桦的《流光飞舞》。

武悦这么客气，那我选一些。

她挑了肖邦的《夜曲》，Secret Garden《Adagio》和《青蛇》原声带。

朱子玉Roberto的专辑《Querto tempo》、二胡《良宵》、长笛《西西里舞曲》。

老板娘见二人春节买专辑，忙打个折扣。

老板娘今日心情喜庆。平日可都是不打折的。子玉带来的姑娘挑专辑眼光真好，《Adagio》和《流光飞舞》我喜欢好多年了。是旧笺被折皱后血红的枫叶，一片残红无着处。

武悦您见笑了，祝您新的一年继续享受艺术的眷顾。

武悦的笑容嫣然而标准。

武悦哎，人家孟佳一回来就赶来见你，真是令我和宋扬嫉妒恨呐。而且有好看的苏联电影你俩独享，下次等宋扬从东北回来我第一个见她，没你俩的份！

朱子玉别这样，武悦姐。要不，你来我家，我们一块吃茶去。

武悦哎哎，何种茶呀？

朱子玉自然是你喜欢的龙井茶，我常喝的碧螺春。

子玉敬茶时，念了一首苏轼的词应景：

朱子玉细风斜雨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