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的雪,似乎下得没完没了。
府邸的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楚安浅心头的寒意。
刘耀文端坐在她对面,一身墨色常服也掩不住通身的威仪,只是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
桌上摊开的,是南启三郡与明启边境几处争议矿脉的舆图。
刘耀文这几处矿脉,孤可做主,划归明启。
指尖点在图上,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刘耀文作为…此次鹿城之难的补偿。
他抬眸,目光沉沉地锁住楚安浅。
刘耀文亦作为…孤的诚意。
刘耀文安浅,孤所求,唯一个‘两全’之机。
他不再掩饰,将“争”的野心与对她的心思,赤裸裸地摊开在冰冷的政治筹码之上。
楚安浅太子殿下好大的手笔。矿脉是夏国的,殿下拿来做人情,慷他人之慨。
楚安浅目光扫过那几处价值连城的矿脉标记,心中并无波澜,反而升起一丝讽刺。
她抬眸,眼神清冷如窗外的雪
她身体微微前倾,凤眸中锐光逼人。
楚安浅我要的诚意,不在这舆图之上。
刘耀文你要何诚意?
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楚安浅我要你,亲口对宋亚轩道歉。
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楚安浅收回你那日以‘恩情’相挟的混账话!
楚安浅更要你立誓,从今往后,绝不再以任何方式威胁、伤害我在乎之人!否则…
她停顿片刻,声音斩钉截铁。
楚安浅你我之间,不谈情,更不论盟!
楚安浅这‘两全’之路,就此作罢!
空气瞬间凝固。
炭火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刘耀文的脸色沉了下去,眼底翻涌着被冒犯的怒意和难以置信。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以力破局,从未想过,楚安浅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宋亚轩,如此强硬地逼他低头!
刘耀文楚安浅!孤救他性命是真!予他庇护是真!纵有言语失当,亦是因在乎你安危!你竟要孤为此向一个…
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一个什么?”楚安浅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得他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楚安浅(冷笑一声)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殿下,你口中的‘在乎’,便是可以随意处置我在乎之人的理由?
楚安浅你救他,是你刘耀文的选择!不是他宋亚轩欠你永生永世的卖身契!你的恩情,我替他还!十倍百倍!但这份恩情,绝不该成为你悬在他头顶、随时可以落下的刀!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身散发着属于太女的凛然威压。
楚安浅若连尊重我在乎之人都做不到,殿下所谓的‘争一个未来’,不过是为你的掌控欲披上华丽的外衣!
楚安浅我楚安浅,宁可与虎谋皮,也不与不懂尊重之人共谋未来!
“砰!”刘耀文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杯跳起!
他霍然起身,胸膛起伏,眼中怒火翻腾,更有一种被彻底看穿和拒绝的刺痛。
他死死盯着楚安浅那双毫不退让的清冷凤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巨大的鸿沟——不仅仅是身份立场,更是对“在乎”与“守护”本质的理解。
刘耀文好…好一个楚安浅!好一个‘尊重’!孤今日…领教了!
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嘶哑
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向门口,玄黑的衣袍带起一阵冷风。
就在他即将推门而出的瞬间——
“报——!”
丁程鑫洪亮而带着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甚至等不及通传,一把推开了房门,挟裹着风雪寒气闯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眼中却燃烧着兴奋的光芒,手中紧紧攥着一卷残破的羊皮卷。
丁程鑫阿浅!有线索了!极北冰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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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