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持盈见我半晌不说话，询问道，“娘娘……您是不是不太喜欢？可是穿着哪里不舒服？还是不喜欢哪里的裁剪设计？”我摇了摇头，“穿着倒是轻薄，料子也没什么不舒服。只是从前没见过这样的衣裳……但既有持盈你的心意在里面，本宫自然是十分喜欢。”

持盈看上去很是开心，“真……真的么？您很喜欢……”她随即却又摇了摇头，“应当是我感谢您才是，本来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可您并不介意，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亲手裁制的衣裳穿在别人的身上，而且如此相配……我现下只后悔从前没有仔细学习诗词歌赋，如今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该如何赞美和感谢娘娘。”

我调笑她，“看来你如今也是在宫里待久了，习惯了，学会说上场面话了。”“哪能是场面话呢......”

我正和持盈说着话，冬儿脚步急促地走上前来，“娘娘……不好了……倒也不是不好，就是……皇上来了！”“诶？！”冬儿的话音刚落，脚步声已在咫尺。

李约陆的身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寝殿门口，还是冬儿反应快，立即拿来一件外袍给我披上。我下意识往胸前拢了拢，便朝皇上福身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持盈也朝皇上行礼请安“臣女、臣女见过皇上……”

皇帝上看到眼前这一幕，尤是一怔，“欣鸾这是刚好在换衣服？”没等我回答，他已快步走上前来，用你堪堪披在身上的袍子严严实实地裹好了，“如此便不必急着出来见礼，这样会冷的。”“是……”

但他的手在碰到我领口的时候，却忽地停住了。我不解地看向皇帝，“……皇上？”“怎么……以前没见过你穿里面这件衣服？”

“您说持盈给臣妾做的这件——”我下意识地便略微掀开外袍，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皇帝忙制止我的动作，“不可，快穿好。”我轻声叹气，“是。”不过，他的眼神仍是舍不得从我身上移开。我看着皇上，皇上似是察觉自己有所失态，很快收回视线，兀自轻咳了一声，“欣鸾方才说，是持盈做的？”

持盈轻声回答，“是，是臣女所想……臣女突发奇想，认为杨皇后应当很适合这样的风格，所以就做了一件。可能是有些上不得台面……让皇上见笑了。”皇上摇了摇头，“无妨，朕觉得很好看。”

持盈受宠若惊，“多、多谢皇上夸奖！”“只是平时的场合穿这样的衣裳会很容易着凉的，在床帐里的话倒是……”李约陆意识到这话不应在持盈面前说，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咳，朕在说什么……好了，欣鸾先去换衣服吧，朕不急。”

“是。”我正要去换衣服，皇上叫住了我，“……等一等。”我回头，心中甚是疑惑，“皇上？”“朕……很喜欢你穿这身，下次来圣宸宫的时候……就穿这件吧。”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耳根都在发烫，吱吱唔唔半天，回答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