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墨渊待着了不想待的皇宫但至少还有弟弟陪他,他只要守着林必成人间的这一生不受磨难,就能早日恢复仙体。
现在墨渊可不能像在林府那般自由了,他宝贝的花草,还得忍痛交给别人来招顾,等夜华恢复了仙体,他一定要在昆仑墟种上一大片花草。
早晨的皇宫被朝阳拥抱,各个寝宫被渡上了一层金,笼子里的鸟昏昏欲睡,因为被困得太久,它已经麻木了,只要有人给它食物,它就会叫上几声,要是无聊了就看看整理花坛的宫女,反正它也出不去。
东宫,诗露庭,有一个穿着红锦绿花暗纹衣,眉眼稚嫩,额间有枚桃花胎记,头发只绾上去了一半,用一根玉兰明发腰间系着翡翠青龙玉的十四岁男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这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一块玉,戴在这个男孩身上有些过于奢华,但知道这男孩的身份就觉得这玉就应该是他戴的,男孩坐在凳子上,不远处一个墨蓝紫边沁水衣的男子拿着《录才远》说教着。
只是那男孩没几分将心思用在学业上,而是去盯一只在笼子里的鸟,男孩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太子,刚才我讲到那里了?”墨渊拿着尺板来到太子李余衿面前。
早晨正是读书好时光,太子的心思却不在读书上面,既然当了这个太傅,墨渊肯定是要做好自己的职责的,这是对太子的尊重也是对太傅这个职位的尊重。
“啊,太傅我刚才不是故意不听你讲课的。”李余衿为刚才自己没有好好听课向墨渊道歉,
“那太子就请告诉我,你刚才在干什么?”墨渊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他只是觉得太子应该要勤学苦练,既然太子以后要手握江山大权,就必须将自己的学识提高,为之后统治国家打好基础。
帝皇之所以不同于其他人就是因为他的主见和学识远超他人,年景帝虽然学识不如在殿有些文臣,但他的治国方略自成一套,全国百姓无一不爱戴他,年景帝如平常百姓的父母是一样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所作为,更别说李余衿以后可是要继承皇位的,年景帝自然会把最好的资源给自己的孩子。
李余衿见墨渊没有生气便说了自己刚才看到的疑惑,“太傅,您说笼子里的鸟为什么不反抗一下?”
“如果太子出生在一个富有且不会严格约束你的家庭,你会怎么样?”墨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是这样,那我肯定会好好玩,什么有趣就玩什么。”太子李余衿回答得那叫一个爽快,不过也是,他身为太子,连许多小玩意都没见过,还是靠宫女托外面的亲人买的,李余衿只能偷偷玩那些小玩意,毕竟被他父皇知道了,还不得全部丢了,到时候又会来上一句贪玩成性,如何成大事。
“既然太子都这样想了,你觉得笼子里的鸟不会这么想吗,在笼子里它有吃有喝,为什么要跑到外面费劲地去找食物,就算它之前有反抗过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早以麻木了,既然飞不出去那就只能认命了。”
自由这种东西对于被困住的生物来说,本就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它们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安静的等死,或是做别人的玩物。
“可是只能这样吗?”李余衿不满意这种答案,他觉得应该有其他答案。
墨渊对李余衿这个提问很感兴趣:“你想有什么答案?”
“在敌人面前,收起利爪,乖巧服从最后等待时机冲出牢笼。”李余衿不喜欢坐等死的感觉,那种可以活很长但失去自由的滋味,他厌恶,所以他只想沉下气,等待时机立即行动。
“这是个屈辱的事,没人喜欢臣服于别人,特别是还要再别人面前卖乖,不觉得像个小倌吗?”
这个回答墨渊确实觉得不错,但是屈辱与人之下,还不如给他一刀了结性命。
“太傅这般清高洁廉之人定不会屈辱他人之下,但是为了活命,这是最好的办法,命在,其他的都会有的。”
李余衿未过冠,却想得这般通透,到有几分做帝王的样子了,墨渊挺喜欢这孩子的,他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个孩子的未来,前途不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