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忙忙碌碌了半个多月之后,世兰的嫁妆终于被理顺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在成婚前,先将一大半往雍亲王府搬去,还有一部分不常用到的大件会先放在世兰自己的陪嫁宅子里,就这样,每天天色将亮未亮之时,内城还是一片安静的时候,年家的下人们便会赶上一队驴车,将箱笼一车车的往雍王府送去。
为了保持低调,得赶在内城的大人王爷们出门当差上朝之前,所以每天就只送这么一队,也因此,一直送了快一个月才送完,即使分给世兰的孔阳院已经是雍亲王府后院数一数二的大了,但最后还是又紧急将孔阳院旁边的一座小院子也划给了世兰以做仓库,这才够用。
这一份石破天惊的嫁妆也成功将雍王府上下震得目瞪口呆,就连宜修都难得的从自己黑化的情殇中挣脱了片刻,生平第一次因为这些世俗层面的东西生出了嫉妒之心。
其他的几人就更不用说了,李氏虽然因着弘时成了侧福晋,但原也不过是一小官之女,她父亲那个知府还是后来雍亲王登基后封的,可想李氏家底几何了,这段时间,王府中最为眼红心酸的也就是李氏了,同为侧福晋,两人差距堪称天堑。
另外一位内心复杂的就要数庶福晋齐氏了,身为将门之女,齐月宾的出身其实比李氏要好多了,当年在宫中阿哥所时,齐月宾也曾有过一段高光时刻,也曾与雍亲王温情脉脉,只可惜,这段辉煌岁月随着齐月宾父亲去世,齐家落败而走向终结,之后随着雍亲王的女人越来越多,更是彻底没了存在感,甚至沦落到要扒着柔则才不至于无人问津的地步。
但即便如此,齐氏在如今的雍亲王府后院还是很有优越感的,侧福晋无脑,继福晋几乎是乌拉那拉氏和宫里的德妃娘娘半强塞给雍亲王的,那些姐妹间的破烂事细说起来更是荒唐一堆,岂料这个从天而降的侧福晋,瞧着是样样有还样样强,这还没过门呢,排场气势已经将如今的福晋都比到地里去了。
不过齐氏从来是个聪明又识时务的,在哀怨自怜一阵后,齐氏很快便将那点不自在抛开,心里思量着,待侧福晋入府后她是不是可以亲近一二?毕竟,听说侧福晋的二哥如今亦是武将,侧福晋也是个喜欢骑射的满洲姑奶奶性子,想来同为将门虎女,应当是好亲近的吧。
至于说身为王府中的男主人,雍亲王本人自然只有比旁人更清楚的,老实说,这样一份庞大的金山摆在跟前,就是胤禛也没法做到内心平静无波,不过到底身为皇家阿哥、和硕亲王的胤禛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最基本的傲气的,这傲气叫他还不至于把心思动到自己女人的嫁妆上去,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这一点依然不能改变这个套壳版胤禛是一个下贱到了极点的男人的事实,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在性别和身份上都天然占据了绝对优势的皇子、王爷、皇帝,却在对着他的女人们的时候,将欺软怕硬那一套玩得炉火纯青。
在他的后院和后宫,女人若是出身太好,就要被疑心、被忌惮、被算计、被打压。但若是出身差?那更惨,任你被嫌弃、被欺辱、被践踏也会被视若无睹,甚至有时这个男人便是带头的那一个。
你太蠢,他嫌你粗鄙。你聪明,他疑心你心机。所以你得有家世,但家世不能太好。你得有智慧,但聪明不能太过,在他需要的时候你得能帮到他,但在之后还要因为这份帮助承受他的猜疑,你还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要说他是一视同仁的将所有人都看成自己的奴才,那也就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社会刻薄寡恩上位者形象罢了,可是他在面对华妃时并不是这样的,即便心里再怎么猜疑或厌烦,可他面上却总是宠着、捧着、让着她的,就好像这次搬院事件宜修给世兰上眼药一样,纵然他的内心有过一闪而逝的不悦,但年家的份量以及世兰骄纵的印象,让这不悦像是划过夜空的坠星一般,转瞬即逝且面上不留一丝痕迹。
正是这种对着依附于自己的女人时不自觉但极自然流露出的欺软怕硬、捧高踩低最是令人恶心又不耻,叫人倒足了胃口。只能说这样的人,合该一辈子得不到一丝真心与真情,合该一辈子都活在算计与被算计里。
所以说,既然这是一个出了力也讨不着好的贱人,世兰就打算凡事还是要靠自己,这个好既然讨不到,那就自己抢过来!总归,人活在世上,最重要就是开心咯~
…………
就这样,康熙五十年的秋天,在家过了最后一个中秋节后,世兰带着减去了一大部分后依然豪奢惊人的嫁妆,带着父亲哥哥的无条件支持、母亲嫂嫂的眼泪,嫁进了雍亲王府。
一同带着的,还有那自踏进雍亲王府就开始疯狂叫嚣的,原身年世兰的激动与兴奋,盖头下的世兰也不由得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典型的年世兰氏不怀好意笑脸。
悠比Lee这一章关于胖橘的批判带有强烈的个人情感倾向,不理智不客观,大家有不同意见,也不用较真儿哈。
悠比Lee我的文化和笔力太差,所以经常会受到人物角色的影响,俗话说的到哪座山头唱哪支歌哈哈哈。所以可能会出现不同的故事里,作者的看法和说辞前后矛盾且各自极端的情况,大家统一当作平行世界的差异吧,设定上的差异同理哈。